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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陆先生(53)

作者:西大秦 时间:2018-09-17 09:45 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复仇虐渣

  他嘀嘀咕咕地绕着别墅走了大半圈,正要走,二楼一个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的哭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咒骂:“让你哭,你再哭,没用的东西!你不是我儿子,你给我滚!”
  接着把朝向阳台的移门被打开,一个女人揪着一个小孩跟耳朵走了出来,捏着他的耳朵来回摇晃。小孩颠着脚,被扯得站也站不稳的,然后女人松手,还狠狠推了一把,小孩倒在地上,她又上去踢了几脚,进屋接了一盆水倒在小孩身上,然后把门一关:“今晚就给我呆在外面。”
  小孩呜呜地哭着,还不敢大声哭,把自己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别墅外面的少年骆文承沉默地看着,好一会儿咬牙切齿捏紧拳头地低下头,不断对自己说:“骆文承,忍住,别冲动,你不能去,你也帮不了他,你要把机会留下来,回去之后改变命运。”
  而飘在空中的骆文承一脸冷漠地看着阳台上那个小孩,那就五岁时候的自己,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何梅,他的母亲,或者是把他从亲生父母身边抱走的养母。
  何梅是在他五岁多快六岁的时候死的,在那之前,他日复一日遭受着何梅的虐待,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何梅是如何恐吓他不能把被虐待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会被丢出家门的话他也记不得了。
  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那个时候他每天都过得很不开心,身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总是有很多伤口,但是他谁也不敢说,在骆家也没有别人发现这件事情。
  这时就在那小孩隔壁的那个房间,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年走出来,透过镂空的雕花墙洞看着另一边阳台上蜷缩的小孩,露出了嘲讽快意的笑容。
  骆文昊!
  一瞬间,骆文承什么都明白了。是啊,就住在一个家里,甚至房间挨着房间,何梅虐待他骆文昊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是知道的,而且以此为乐。
  甚至骆开芳应该也是知道的,但骆开芳只看重自己原配所出的长子,看不起小三上位的继室所出的幼子,表面上宠宠就行了,哪会多花心思。
  骆文承看着眼前有如讽刺片一般的画面,想到自己后来还追着骆文昊喊了十几年的大哥,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十五岁的骆文承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低着头忍了一会儿,揉揉发红的眼睛,没再抬头看一眼,转身离开了。他想救五岁时候的自己,想给他勇气,喊他加油,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他只能离开。
  骆文承在后面慢慢跟着,看着前面那个垂头丧气的自己。
  这个时候海宁还并不怎么繁华,大晚上路上没有什么人,突然下起了小雨,少年骆文承因为心情不好,也不怎么看路,一路走一路走,就来到了一片贫民区。
  他不认识这是哪里,但骆文承是认识的,这里是北城边缘。北城在这个时候住着许多的穷人,他们租的房子要么是那种特别破旧的一层楼平房,要么就是自己随意搭起来的窝棚,条件十分艰苦,因此被戏称为贫民区。
  少年骆文承有些迟疑地想转头往回走,这里没有路灯,只有破破烂烂高低不平的房子,雨水把地面弄湿,看起来特别脏,阴影之中似乎随时都会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然而这时某一处传来了一阵怒骂:“让你跑,再跑,再跑就把你两条腿都打断!”
  这骂声和何梅虐待小时候的自己时是如此相似,少年骆文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蹭过去。
  那是一个小院,三间平房挨在一起,最右边的那间里面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和男人的怒骂声,但是并没有哭叫或者求饶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们打开,一个壮汉提着一条绳子似的东西走出来,转身锁上了门,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走进了最左边的屋子。
  少年骆文承透过木头砖石搭起来的院墙,看到那扔在地上的东西并不是绳子或者软鞭,而是好多钢丝拧在一起,拧成的一条硬邦邦的钢鞭,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被蒙蒙的细雨洇湿,血水就流了下来。
  他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蹲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直到确认壮汉进屋之后没有再出来,才敢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心,还是恻隐之心作祟,或者单单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他没有离开,而是想看一看,最右边那个屋子里被虐打的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他找到了一个小窗口,搬来几块石头垫着角,趴在窗沿上往里瞧,骆文承也飘到他身后,跟着他一起往里看,透过细细的雨帘,借着微弱的月色,可以看到,无力地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左右,双眼被蒙,嘴巴被一团破布堵住,双手被绑在身后,左腿古怪地扭曲着。他身上被打得血淋淋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呼吸之间胸膛略有起伏,简直跟死了一样。
  骆文承一窒,即便光线晦暗,即便距离有些远,即便那人还被蒙着眼睛,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里面的人是陆崇。
  少年时代的陆崇。


第66章
  骆文承呆住, 也就是说他在十五岁的时候, 穿越回了自己五岁的时候, 并且在那时遇见了当时的陆崇?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但为什么陆崇不曾提起过这件事?
  他脑海中想着事,下面就跟按了快进键一样,等他再看下去, 年少的自己已经千辛万苦地从那个狭小的窗户里爬了进去, 悄悄给躺在地上的少年陆崇松绑。
  骆文承有些无语,十五岁的自己胆子也真是够大, 没弄清来龙去脉, 敌人又就在附近, 居然敢就这么爬进去救一个陌生人。
  其实, 少年骆文承想得很简单,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肯定是好的, 是和他一帮的, 那凶神恶煞的大汉一定是坏人。这种事他没看到就算了,既然看到了,没有就这么走开的道理。
  十五岁的骆文承骨子里是很热血正义的好少年呢。
  少年陆崇被绑在背后的手腕上,系的不是绳子,而是粗粗的钢丝, 绕了好多圈, 拧得死死的, 还陷到了肉里,少年骆文承使出了吃奶的劲才能一点一点地拧开。
  一边拧一边还安慰人:“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好了, 你是被那个人抓过来的吗?”
  少年陆崇蒙眼睛的布和嘴里的布团都已经取掉了,他低声说:“谢谢你,我是被家里人骗过来,他们要我的命,你能帮我逃出去吗?”
  从小被“亲生母亲”虐待的骆文承顿时对这个同样被家人背叛的少年的遭遇感同身受:“放心,我就是来救你的,一会儿我们就从那个窗口爬出去。”
  他终于把钢丝全部拧开了,擦擦额头的汗,将少年陆崇扶起来,悄悄问他:“你没事吧……哎,我问的不是废话吗?你还走得动吗?”
  少年陆崇点点头,他染血的脸看得不太清楚,但那双眼睛明亮得犹如深夜丛林里的孤狼。
  骆文承突然看看他,比了比自己的肩膀,又比了比他的,对方的肩膀好像比较宽一点呢,他刚才爬进来都是硬挤进来的,对方可不一定能够爬得出去。
  “你等会。”他跑到那窗口下面,用手里的小刀用力地窗口旁边木质的窗户框,想把这个窗口刮的再大一些,幸好他口袋里装着一把平时耍酷用的折叠瑞士军刀,不然这会儿都没工具。
  这个窗口极高,差不多和他眼睛齐平,刚才在外面他站在石头上不觉得,这会儿光举着手就累死了。
  “我来。”少年陆崇拖着断掉的左腿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小刀,一手按着少年骆文承的肩膀稳住身体。他双手双臂有着很多吓人的深深浅浅的伤口,但是一刀子下去那木头窗户框就被削去了好大一片。
  少年骆文承小声说:“哇,你力气好大。”
  少年陆崇将窗口挖得大了一些,对少年骆文承说,“我先送你出去。”
  骆文承顿时觉得这人和电视里演的那些忘恩负义的坏人完全不同,他没救错人。但他看看那高高的窗口,又看看对方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再看看对方断掉的左腿,对他说,“你先出去吧,你力气比我大,你可以在外面把我拽出去,我肯定拽不动你的。”
  他蹲了下去,拍拍自己的肩膀:“快点。”
  少年陆崇低头看着他,抿了抿嘴,双手扒住窗沿,没有断的右腿蹬到他肩膀上,然后骆文承慢慢站起来,把他往窗口外面顶。
  少年陆崇手脚并用的,无比艰难的爬了出来,滚到地上时发出了一些声音。
  “什么动静?”最左边那间屋子里面传出这句话,他爬起来,站到那对石头上,对里面的骆文承说:“快出来!”
  。
  骆文承双手扒着窗沿,使劲把自己往上撑,两只脚跟土拨鼠一样,不停地划拉着墙壁,无奈臂力太弱,硬生生把自己顶出窗口一个头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了,他刚才爬进来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气呢。
  少年陆崇拽着他两条手臂,生拉硬扯一般,硬生生把人从高高的窗户里面扯了出来,两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少年骆文承压在少年陆崇身上,他是没觉得疼,但被他压在下面的人险些被砸得闭过气去,肋骨都快断了。
  这一次的动静终于将左边屋里的人惊动了,屋里一下跑出三个强壮男人,一个跑去开右边这间屋子的锁,另一个警惕地往院子外面走,少年骆文承连忙拉起少年陆崇,将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快跑!”
  两个人也顾不得隐藏行迹,拼了命地就是跑,后面那个壮汉立即追了上来。
  贫民区的巷道错综复杂,他们借着地形逃窜了半分钟左右,眼看前后双方距离越逼越近,少年陆崇忽然说:“刀给我。”
  他从少年骆文承手中拿过那把小刀,深吸一口气,拉住少年骆文承,停下来,转身,抬手将刀子掷了出去。
  双方距离不超过五米,这把刀子准准地扎在后面壮汉的咽喉上,壮汉瞪大眼睛直接扑倒,少年骆文承也睁大了眼睛:“好、好厉害!”
  两人继续跑,一直跑,一直跑,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就找了个堆满垃圾的角落,躲了进去。
  不远处传来另外两个壮汉找人的声音,他们屏住呼吸,不敢制造出一丝动静,或许老天也帮助他们,雨开始越下越大,最后哗啦啦地瓢泼而下。
  大雨洇灭了他们的气息,覆盖了他们来时的痕迹,也让这天地间的一切变得嘈杂混沌。
  忽然,少年骆文承睁大眼睛,那是什么?
  少年陆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大黑猫从远处冒雨跑了过来,把嘴里衔着的一个东西丢在了垃圾堆旁边,然后又转身跑走了。
  “喵呜……”那个被扔下来的东西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的猫叫。
  “我的祖宗唉!”少年骆文承连忙把那玩意儿抓过来,是一只黑黄色的小奶猫,他捂住这只小奶猫的嘴,对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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