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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快穿](79)

作者:南南南木 时间:2018-08-14 20:20 标签:快穿 爽文 情有独钟 系统

  蓝知清冷的眉眼间溢出一抹阴郁,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活泼扭动,似要冲破屏障而出的猛兽,随即转身上楼。
  梅室之外芳香盎然,凝脂露燃烧后产出的异香据说能够驱散恶鬼。恶鬼?想到这个词,不知为什么,蓝知觉得有点好笑。他推开梅室的屏风门,门滑动而开,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方简单的雅室,乌木矮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摞佛经。
  蓝知看到矮桌后露出的一双腿,那贼人竟然没有意识到掩耳盗铃,竟连躲藏的地点都选择的如此愚蠢。他不觉把眉皱了起来,猜想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敢擅闯怀月塔。蓝知上前几步,待看到那抹深紫的时候,面上罕见的出现惊愕神色。
  褚颜头痛欲裂。
  他做了一晚的春梦,梦中把他按在地上疼爱的人十分霸道,颠鸾倒凤,彻夜不眠,直做得褚颜涕泪连连,无奈对方狠心,在他告饶后还是不停的做做做,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醒来后褚颜感觉……自己身临其境,腰都快断了。
  鼻息间有清淡的梅香。
  褚颜闭着眼,两只手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迎着那味道爬过去,一头埋在那香气的发源地。
  头顶有无奈的声音传来:“陛下。”
  褚颜睁开眼,发现被他抱住的是蓝知,惊讶的问:“我怎么会在这?”
  蓝知将案前一本翻开的佛经合上,淡然的说:“说到这还要问陛下自己,昨晚臣比您还要惊讶,无端端见到一个活人躺在案桌后酣睡……”他看了褚颜一眼,那模样比褚颜自己还头疼:“无论如何,这三日内是无法出塔了。”
  褚颜坐直了身体,问道:“为何?”
  他是听过国师入怀月塔前三日不能出塔,任何人想要进塔都会有一阵风把他们吹出来,之类的,很匪夷所思的传闻。
  蓝知说:“塔顶有一颗舍利,是它降给臣的责任。”
  “岂有此理,简直混账。”褚颜生气的说,“区区一颗舍利能桎梏我国师的自由?对了话说舍利是什么,他为什么是一颗而不是一个……”
  蓝知:“……”他垂下眸,并不作答。
  褚颜又重回他的怀里,把头靠在蓝知的膝盖上,恹恹的说:“我又做了梦。”
  蓝知问:“什么梦?”
  褚颜在他身上蹭蹭,像只撒娇的猫咪:“不愉快的梦。”他顿了顿,又说:“这塔是今年修建的?昨夜风大,我没太看清这塔的外观,说起来我在宫中多年,还没进过这怀月塔。”
  蓝知轻声笑了,“陛下连自己宫中的事情都不知道么。这塔是先皇在时便修好的,这塔内什么好玩新奇的玩意都没有,可能让陛下失望了。”
  褚颜抬眼看他,像在认真的听他说话,又像出了神在发呆。
  蓝知慢慢将笑敛去,轻声说:“看什么?”
  褚颜不假思索的说:“看你。”
  蓝知低头的时候有一束发落下来,正落到褚颜的身上,他伸手勾住那束发,目不转睛的看着蓝知,痴痴的笑:“美人在前,不看你看谁?”
  蓝知撇过头,那束发便从他指尖滑溜溜的离开:“陛下说笑了。”
  褚颜:“我……”
  「面对蓝知的冷淡,你应该:A.给他一巴掌B.打醒他!!!」
  这不是一样的选项吗!!!
  褚颜选择B。
  “啪。”
  蓝知唇边那抹温柔的笑、双眸中荡漾着的柔波顿时无影无踪,他面如冰霜,神色冷淡的开口:“陛下若腹中饥饿,可去二楼厨房内寻找些吃食。”


第86章 帝笼04
  扛不住饥饿, 褚颜到二楼找了点吃的。
  素雅的厨房里隐约透着股檀香味, 看起来像个没有烟火味的祠堂,他在橱子里翻找了一会, 找到了一些新鲜的糕点, 这些糕点是宫廷专门用来祭祀神明的, 保质期长,放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窗边立着一根斜.插进来,被削去一半的竹竿有泠泠清水流入下面的木桶里,他凑近窗边看了看, 指尖刚触及到窗边时就被无形的力量弹了回去。
  见真的出不去,无奈作罢。
  他盛了一碗清水,端着糕点重新回到五楼。
  用脚勾开屏风门, 蓝知仍在看那本佛经,褚颜本以为看这种东西的人表情都会很虔诚,但见到蓝知这样漫不经心翻阅的样子,知道的是在参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走个过场。
  褚颜在蓝知对面坐下,把水和糕点放到案桌上,拈起一块微硬的桃花点心,笑盈盈的望着他:“你饿不饿?吃不吃?”
  蓝知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他长舒了口气,说道:“不吃。”
  褚颜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 刚才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确实把一些暧昧的桃花打散, 让本对他有一点点接受的国师清醒了过来,心里不觉有些恼怒。说起来这个每到关键时刻突兀冒出来的选项非常烦人,遇到和蓝知相关的问题都是在他们眉来眼去[划掉]的时候,不是逼迫褚颜向他甩脸,就是要他立刻脱离这旖旎的氛围。
  褚颜填饱了肚子,把水喝干净,碗和盘子随意搁到地上,他则趴在案桌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蓝知出尘的俊颜。
  蓝知望向他时,褚颜还在直愣愣的看着他,丝毫不懂收敛。
  褚颜慢慢把头抬起来,手肘撑在光滑的桌面上,两手捧住自己的脸,好奇的问:“你是喝露水、吃鲜花长大的吗?”
  蓝知头也不抬,只觉得他在发癫:“陛下在说什么。”
  “肯定是了。要不然岁月如刀,却刀刀刻不到你身上呢?你必然是藏在世间的神仙,只为下凡与我相见。开我智窍、教我识礼、助我辨人,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先生往日的教导分不开。”他越说越笃定,脸上浮现蜜汁微笑,“先生可知,我每日自梦中醒来,都会觉得梦中的我们有一世情缘,我倾慕先生,不知先生对我也有意?”
  蓝知因他的话皱起眉,听在耳中的甜言蜜语好像化作无数锋锐利剑,直捅他的心窝。片刻,蓝知才答:“师者如父,请陛下不要逾越伦理界限。”
  褚颜闻言笑了,蓝知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会说出这种口,想来也是被他给逼急了。他不以为意,向前倾了倾身,硬是将案桌占了大半,趴到桌上摊开的佛经上,褚颜抬眸看他,缓缓道:“既然先生说师者如父,那颜儿从此不叫国师,也不叫先生,唤你为……”他眼波流转,翘起的唇透露着一股狡黠,“爹爹,如何?”
  “胡闹!”
  跪坐的蓝知猛地站起身来,冷着脸道:“陛下你已贵为帝王,就不能再同从前一样,做口无遮拦、事事遵从本心的稚童。”
  褚颜撇撇嘴,眼中含泪,状作委屈。每次他扮可怜的时候,前一刻再怎么发火的蓝知都会摸摸他的头,满腔怒火化为绕指柔。
  谁知这次蓝知不再吃他这一套,视若无睹,目不斜视的径自离开梅室。
  褚颜暗自磨牙,这个蓝知是越来越不好相处了,如果能像游戏里一样看到蓝知对他的好感度才棒,他这样阴晴不定、时好时坏的,搞得褚颜有些患得患失。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屏风门,在狭窄的楼道里左右看了看,熹微阳光自窗柩洒入地板,让看起来幽深宁静的塔内有了丝温暖。他想起蓝知在他醒来时说的话,迈上楼梯,打算去塔顶看看有没有他口中的舍利。
  怀月塔共十八层,褚颜登上顶层的时候有些气喘,他推开印有三清佛像的屏风门,不期然见到背对着他华发白衣的人。
  蓝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却并未回应。
  褚颜大步来到他的身侧,盯着不远处悬浮在金光法阵中,正散发着盈盈弱光的珠子。那舍利珠有拳头大小,金光灿灿,其上似乎刻着某种繁复的纹路,类似于艰涩的梵文。褚颜开口:“这就是你说的舍利?”
  蓝知点点头。
  褚颜兴致盎然的问:“它能说话吗?”
  “陛下。”蓝知叹了口气,“折身下楼吧,没什么好看的。”
  褚颜:“可是……”他刚一开口,手上多了微凉细滑的触感,低头一看,是蓝知牵住了他的手。华发人的声音像在茶水里浸泡过一样,透着股温软:“听话。”
  印象中这是蓝知第一次主动和他接触,褚颜把好话歹话都吞进肚子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的任由他牵着下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来,反握住蓝知的手,问道:“你寻常卜卦的地方在几楼?我想去看看。”
  蓝知道:“九层。”
  褚颜跟随着蓝知来到九层,他仔细看了看屏风上的画,发现和他这一路走过的屏风都不一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屏风门上印着的不是像梅兰竹菊这样自然界的万物,也不像天马行空的古代瑞兽,更不像顶楼屏风上的满天神佛,这上面印着的,是一个没有画出容貌的人。
  眼前这白衣人一没执兵器,二没百万兵,一身白袍素雅整洁,未染血腥,而他的背后却是血海尸骨、冤魂恶灵,伏尸千里,绵延不绝。
  蓝知把正在研究这副图的他拽了进去。
  一座金身雕塑的观音端庄的俯瞰着他们,案台上摆有供果香台、求签桶和龟壳,在案台前的地面上则画有占卜时的黑色法阵。
  褚颜坐在蒲团上,蓝知则屈膝跪在上面,微垂下头,合上眼拜了一拜。褚颜把案台上的求签桶拿了起来,晃了晃,回到蓝知身边对他说:“世人都说爹爹神通广大,那帮颜儿也算一卦。”
  “你……!”蓝知愠怒的瞪了他一眼,“改掉这个称呼。”
  褚颜从善如流的回答:“我改掉,但先生要帮我算一卦。不然我就一直喊爹爹、爹爹,叫的你不得安生。”
  蓝知无奈,只得伸手把签桶接了过来,随意的晃了晃便掉出一签。
  褚颜抱怨:“这也太随意了吧。”他把地上的木签捡起来一看,把上面写的字念了出来:“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美人都爱我。这什么签?不对啊,我还没来得及说是算姻缘还是求平安,怎么出来的是姻缘签?”他恼怒的把木桶从蓝知手里拿过来,把签都倒了出来,选了一个自己满意的,才道:“此签才适合我。”
  蓝知侧头一看,那木签上面刻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褚颜美滋滋的说:“先生可知,我是个专情专一的人。”
  蓝知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褚颜被他看得汗毛直竖,还是接着说:“先生可知,我心里有谁?”
  蓝知避而不答,他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转而问:“如果要陛下从权力和我之中选一个,你会怎么选?”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褚颜的双眸,热烈的眼神让人心头发烫,褚颜不假思索的说:“那我当然是……”
  「面对蓝知给你的选择,你决定:A.当然是权力B.告诉他痴人说梦」
  这游戏再这么作妖就真的没法玩了!!!
  褚颜纠结片刻,选择了不那么伤人的A。
  “是吗?”得到这样的回答,蓝知却似乎松了口气,他重新回到古井无波的状态,好像那刚才略有期待和兴奋的不是他。
  蓝知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
  蓝知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我确实是痴人说梦,刚才的问题陛下便忘了吧,若传出去不免贻笑大方。”
  他伸出纤长白皙,极具美感的手,褚颜以为他不计前嫌,想要像往常一样摸摸自己的头,便急不可耐的凑了上去,没想到蓝知的手穿过褚颜头顶,拿到了案台上的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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