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穿书)(99)
苏云绕右手带伤, 却还是拿着一根玉管细毫笔,在宣纸上认真构思着“左右丞相”的形象。
柴珃坐在他旁边, 一只手搭着圆椅靠背,换个角度一瞧,就好像是将苏云绕给圈在了怀里一样。
柴珃养鹩哥、养画眉、养金丝雀, 重华殿里头甚至还养了两只雪鹰, 因此对尖嘴动物啄出来的伤口十分熟悉。
之前没留意, 这会儿瞧见了苏云绕手上的伤, 柴珃神色有些不好, 声音低沉道:“去一趟昌平侯府, 怎么还被扁毛畜牲给欺负了?”
这黑历史, 怎么谁见了都要问一句呢。
苏云绕含含糊糊道:“昌平侯府里的孔雀掉毛, 脾气也不好。”
柴珃见他说得心虚, 很是笃定道:“别不是你自个手欠,跑去拔孔雀毛了吧。”
苏云绕极力否认道:“怎么可能, 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柴珃没有反驳, 只暗暗吐槽:你不无聊,你可太会给自己找乐子。
知道他这伤是自找的之后,柴珃也不再多余去心疼他, 只又好奇道:“昌平侯府既然不打算认你,又把你叫过去做什么?”
苏云绕微微有些诧异,心说:昌平侯府不打算认我这事,你竟然也提前猜到了?
这话苏云绕当然没有明着问出来。
在大哥面前当一回傻子就够了,可不能再在瑞王面前暴露智商缺陷,不然他往后知道了我的弱点,使劲儿坑我可怎么办。
苏云绕装作了然模样,很是淡定道:“早有预料的事情,认不认倒是无所谓,不过总归有那么几分血缘牵绊,见一见也没什么,再说了……,那侯府老太太名义上认了我当干孙子,还给了我五万两银子呢,五万两!我一辈子都花不完。”
苏云绕一脸财迷样,在他看来身份其实无所谓,得到手的实惠才是最重要的,昌平侯府有照拂他之心,就已经足够了!
柴珃嫌他没出息,故意逗弄道:“五万两银子就把自己给卖了,本王给你十五万两,买你给本王当……,当媳妇,你干不干?”
柴珃说出来便有些后悔了,生怕苏云绕觉得受了辱,一下子跟自己翻脸。
却不想苏云绕就跟怕他后悔似的,搁下玉笔,抓着他的衣袖,很是热切道:“怎么个当法?是我穿上女装,给您扮几天媳妇,就有十五万两银子拿吗?”
这也太多了吧,要不要再跳个舞什么的,或者安排一出“瑞王别云姬”之类的戏码,不然这十五万两银子我拿着有些亏心啊!
柴珃:“……”
柴珃心跳得有些快,好似玩笑般道:“你想得倒是挺美,银子哪有这么好挣,做了别人的媳妇,好歹也要睡一个被窝吧。”
苏云绕半点不输阵道:“睡就睡,只要十五万两银子能说给就给。”
就怕是网上那种,“假如给你一千万,你敢不敢怎么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你那一千万倒是真给啊。
柴珃果然败下阵来,他倒是想不管不顾地掏出十五万两银票,然后立马把人往床上带,可真要这样做了,估计也就没有往后了。
一次幸福,与一辈子的幸福,柴珃还是知道该怎么选的,有些事情,急不得。
柴珃口不对心道:“算了吧,花十五万两银子就为了跟你睡一个被窝,半夜看你上演全武行,磨牙又放屁,我亏不亏啊。”
“……”
明明是金尊玉贵的一个人,说话咋这么粗俗呢,谁放屁了,我告你造谣啊。
苏云绕失望不已,他就知道,这种“假如给你一千万,你敢不敢怎么怎么样”的事情,就没有一个是真的!
柴珃见他气恼不已,就好像没跟自己睡成一个被窝,亏了他十五万两银子一样。
柴珃一时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谁比谁更着急,想了想又多补充一句道:“我母后一直希望我娶一个出身于昌平侯府的王妃,你与昌平侯府的血脉总是断不开的,说不定哪日还真需要花钱请你扮演我的王妃呢。”
苏云绕追问细节道:“……需要睡一个被窝的那种吗?”
柴珃好险没笑出声来,朗声道:“要啊,肯定要睡一个被窝。”
苏云绕突然就变得不好说话了,十分精明道:“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十五万两银子可不够,至少得翻一倍吧。”
柴珃也不惯着他,当即便要撤回交易道:“那还是算了吧,昌平苏氏那么大一个家族,总有比你要价便宜的。”
苏云绕急了:“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你要是嫌贵了,咱们好商量嘛,你咋说换就换呢。”
“……”
柴珃真的是憋不住了,一下子趴在圆椅靠背上,笑得捧腹不已:“哈哈哈……”
苏云绕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耍了,也怪我财迷心窍,啊!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苏云绕默默转身,捡起玉管细毫笔,认真将设计好的丞相形象,复制在了纸牌上。
柴珃笑完,也不再继续前一个话题,指着年纪看着更年轻一些的卡通丞相,问道:“这是左丞相么?”
苏云绕神色奇怪,拿着另一张“丞相”牌道:“以左为尊,以长为尊,当然是年纪更大的这一个才是左丞相啊。”
柴珃不赞同他这个说法,摆出事实道:“官场之尊卑,可不是按年纪来排序的,政事堂四个丞相,首相玉嵩可比其他几个丞相都要年轻。”
苏云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设计纸牌又不是非得要遵循现实,符合大众逻辑就好了嘛。
他也懒得去争辩什么,只顺嘴感叹道:“首相大人也姓玉啊,倒是跟玉九思是本家呢。”
柴珃笑了笑,纠正道:“严格算起来,玉九思跟玉嵩应该算是一家。”
苏云绕瞬间被勾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目光灼灼道:“王爷,劳烦您展开了说一说。”
玉九思的家事太复杂,展开了估计说到天黑都说不完。
柴珃放下纸牌,拒绝道:“打听别人家事做什么,听一脑袋的糟污阴私,没得让人心烦,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用了夕食,你也好早些回去,免得你大哥又亲自过来找人。”
苏云绕立马将玉九思给抛到了脑后,连连点头,很是期待道:“咱们今晚吃什么?还吃珍馐阁的八珍宴吗?”
山上八珍,海里八珍,是为八珍宴,一桌子美食要二、三百两银子才吃得起,没人请的话,苏云绕还真舍不得自个掏腰包。
柴珃拉着他朝花厅里走,摇头答道:“八珍宴哪能天天吃,就不怕上火么,咱们今晚吃炭烤小牛。”
苏云绕诧异道:“私杀耕牛不是犯法的么?”
苏云绕穿越过来这么久,总共也没有吃过几回牛肉,还都是老死病死的,病死的不敢吃,老死的那肉炖大半日都炖不软,又柴又绵。
柴珃似模似样地解释道:“谁杀耕牛啊,咱们吃的是专门饲养的肉牛。”
行吧,普通百姓吃不上好牛肉,权贵阶级却有的是办法。
大概提前得了吩咐,两名御厨早就准好了材料,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估计是要现烤现吃,那阵仗摆得可大了。
花厅露台处,放了两个圆形烤架,铁盆里燃着果木炭,一个上面放着薄铁板,另一个上面放着细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