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70开跑车(128)

　　因为不能给钱，怕被人说是投机倒把。甄宓儿用来付给潘安家的簸萁工费，是早上白狼弄回来的一只四斤多兔子和一些糖果。
　　新历三月中旬，农历二月初的天气，早上和晚上依然是春寒料峭，冷的叼专刺骨，但是中午时分，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暖和的仿佛春暖花开。
　　甄宓儿和廉晖的装束是一人一身军绿色薄棉袄，三胞胎穿着是当初甄奶奶和甄妈妈做的红花棉袄。一家子慢慢悠悠的走在田间小路上。别提多惬意了。
　　潘家集公社主要种植水稻，三月中旬这会儿已经开始育种，所有大多数人的劳动，都在潘家集公社打谷场上。
　　甄宓儿他们家这片种的是麦子，原本他们回来的时候，有时候还有人往这边山上跑，现在也没了。
　　两人晃悠到公社大街上，大约是中午时分，大街上的人不多，来去匆匆的，不是赶着回家吃饭的，就是过来买瓶酱油醋什么的。
　　不少人看到他们俩都是先一愣。因为这俩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尤其是几乎被公社女人们妖魔化的甄宓儿，简直美的无法形容。好像天上的神仙似的。
　　想说人家妖里妖气？
　　抱歉，那个甄宓儿看着一点都妖气不说，反而像是让人不忍亵渎。再观廉晖，一身的正气，不怒自威，虽然退伍了，可那气势，依然迫人的很。
　　年纪大点的反应过来，眼神止不住的躲闪，年轻一点的，看清楚之后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或者自惭形愧。
　　对比？
　　但凡有理智的，都不会去做那傻事，没听说之前的知青潘慧，现在都坐牢了吗？就算有想法的，想想潘慧，想想后来的潘婷婷也不敢往前面凑。
　　甄宓儿和廉晖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廉晖去过一次潘安家，也算是轻车熟路。大约是中午的原因，潘安家正在做饭，家里有一股子带着酸味的食物的味道。嗯，反正香味不太浓郁。
　　“福哥哥，你来了。”门是潘安开的，在他的背后，还跟着他的小妹妹。“奶奶，福哥哥和，和廉哥哥来了。”
　　正在厨房做饭的潘安奶奶听到孙子的话，连忙就从屋里出来了。
　　“是小甄和小廉来了，赶紧进来。”潘安奶奶满脸的笑容，一点不似作伪。
　　甄宓儿有些犹豫，却被上前的潘安奶奶一把拉进去道：“大娘我不迷信那些，你也不用在意，你潘大伯就是军人，咱一身正气，啥都不怕。”
　　“大娘好，我们是来拿簸萁的。”廉晖说道，然后推着婴儿车就进了门。
　　“哎呦呦，这就是你们家的三个小不点，这长得，真好啊！”潘安奶奶看到三胞胎眼睛就是一亮，心里暗暗道：就瞅这三个孩子，什么阴阳人影响气运的说法就是瞎话。这三个娃娃一看就聪明，将来有人家首都的爷爷奶奶帮衬，还不如登天。就村里一群没文化的女人，整天瞎叨叨。
　　潘安的父亲潘援朝这会儿也一瘸一拐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憔悴。
　　潘安奶奶解释道：“他那腿啊，一变天就疼，刚刚我让他在屋里休息，要不，这下午的工科出不了。你们别见怪。”
　　“是我们麻烦潘大哥了。”廉晖说着，将甄宓儿准备的袋子递了过去，“这是早上我们家小白去地里抓的兔子，大娘你有空给大哥和孩子们补补。”
　　潘安奶奶本不想接，可家里给人编东西就是为了换点吃的，否则就他们家老弱病残怎么能填饱肚子。没办法人穷志短啊！退让一番，最后还是接了过去，脸上却满是不好意思。
　　“这是不是有点多了。”潘安奶奶接过去后，才发现袋子的兔子是剥皮的，起码四五斤，另外还有一袋子用玻璃纸装的糖果，“小甄，小廉，这，大娘不敢收啊。”
　　甄宓儿挡住道：“大娘您别客气，我们还怕您嫌弃，兔子那东西都没油水，就几个糖果，也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呵呵，不嫌弃，就是我们占你们便宜了。”
　　“不占便宜，我们自家觉得值得就好。”
　　“对了，簸萁。”潘安奶奶说着，就带着孙子去屋里给抬了出来。
　　因为甄宓儿是给孩子准备的娱乐场地，这个簸萁做的特别大，再加上几十公分的边儿，根本不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十岁孩子能弄得动的。
　　见到老太太和潘安搬出的东西，廉晖连忙上去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东西搬了出来。
　　“哇！”看到那竹编，甄宓儿忍不住惊讶。心道：这是工艺品吧？
　　不提簸萁内部是花纹和手艺，对方在编制过程中是如何用心，就簸萁收口处，居然被编出了可爱的小蛇的模样，不仅如此，还有六只模样各异的小猴子。
　　“……呃！”甄宓儿看看廉晖，心说：晖哥，对比一下，好像咱们小气了哈！
　　廉晖：……
　　“咋了？”潘安奶奶有些紧张，这是不满意？
　　甄宓儿哭笑不得道：“我是没想到潘大哥的手艺居然如此的鬼斧神工，出神入化，这，这也太好了。”
　　“噗！”潘奶奶被逗笑了，“你这孩子，可别这么说，他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神。”
　　“有有有。”甄宓儿连说了好几声，可见他的满意度，“这样的，在京城怕是得一百多块。”
　　“……”潘安奶奶忽然不笑了，眼睛也有些红，“小甄啊，你真是的，大娘知道，你们是看得起你大哥。你大哥他命苦啊，从小没有爹，长大了还跌断了腿……。”
　　“娘……”潘援朝出声阻止自己母亲。
　　甄宓儿并不觉得对方诉苦什么的不合时宜，农村老太太过得哭了，一感动可不就这样，再说今儿他要是直接把这簸萁拿回去，他会过意不去的。
　　“大娘，那个，你们要是不介意，可否让我给大哥看看。”
　　潘安奶奶连忙擦干净眼泪，尴尬的笑道：“人老了，就特别容易感伤，你们别见怪。……小甄懂得医术？”
　　“会一点，我们家里就是干这个的。”
　　“那，那你给他看看。如果，如果能减轻点疼痛就好了。”如果可以，潘安奶奶自然不会找甄宓儿这么年轻的医生给自己儿子看病，但是他们没得选。他们连公社的诊所都没钱去看。
　　甄宓儿笑了笑：“大娘，减轻疼痛，作为医生来说，方法太多了。我得看看大哥的情况再说。”
　　“你看你看。”潘安奶奶觉得，或许甄宓儿真是厉害的医生。
　　甄宓儿上前，先给紧张不已的潘援朝把了脉。大概是这位有一位爱他的母亲，所以对方伸手，除了一些贫穷留下的疾病外，主要就是腿部。
　　“当时没去医院？”甄宓儿问道。
　　潘援朝笑了笑，表情有些纠结。
　　潘安奶奶道：“当时我们花花出生，她妈妈难产，需要很多钱。”
　　甄宓儿静默了，片刻看向潘家俩位家长道：“我现在有两个方法。一是把他的腿重新打断，然后矫正，这样的话，他或许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情况。”
　　“真的！”潘安奶奶惊喜不已。
　　甄宓儿点头：“对，我既然说了，就必定能做到，只是这样一来，潘大哥未来三个月就必须躺在床上，你们家的工分就出不了。”
　　“那，那第二个呢。”潘援朝问道。
　　甄宓儿道：“第二个是，我减轻你的疼痛，令你的腿部神经就此愈合，如此一来，以后再想恢复原状，就不太容易了。”
　　“我……”潘援朝刚想说他选择第二个，反正他瘸腿，已经瘸了三四年了，早习惯了。现在只要减轻痛苦就好。
　　“不行。”潘安奶奶断然拒绝，“选第一个。老话说的好，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要是继续瘸，就得瘸一辈子，以后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儿子女儿？还是你想成为他们的拖累？只有你好了，他们才能好。”
　　“可……”
　　潘安奶奶道：“不要只看眼前，三五个月咱们耽误的起。就算是借，我也会想办法把今年熬过去，只要熬过去，你腿好了，咱家就不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