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挚友HE了(19)
“哎哎!谢师弟,前面有人!”连景晨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前方,惊喜地叫起来。
谢随云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缓慢地走着,谢随云看清晰,月光将那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是活人!
谢随云道:“我们过去。”
确定是活人后,两人并没有放下戒心,一个空荡荡的镇子,在半夜忽然出现一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有蹊跷。
“小心点。”谢随云说道。
两人走进,发现那道身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翁,腿脚不利索,走路一蹶一蹶的,满头白发,拄着根拐杖。
“老人家。”谢随云唤了一声。
那老翁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他满脸沟壑像风干的袖子皮,眼球浑浊发黄,见到两人,露出发黄的牙齿,声音嘶哑:“后生,你们叫我啊?”
“是的,老人家。”谢随云微微弯腰,“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老翁很高兴,嘴巴咧得更大:“打听事情?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在镇上生活了一辈子,对这个镇子了解得很。”
看来是遇到了本地居民,谢随云问道:“我们今日路过这里,想进来借宿,却发现镇上没人,您知道人都去哪了吗?”
“人?”老翁眯着眼,声音慢悠悠,“人都走光咯。”
谢随云继续问道:“为什么都走了呢?”
老翁看了周围几眼,小心翼翼地靠过来:“这里,闹鬼了!”他神色惊恐,仿佛回忆起什么令他恐惧的事。
闹鬼?沈言远挑眉,看来他的猜测没错。
“原本只是朱老二家的女儿不见了,后来慢慢地,越来越多人不见,很多时候只是转个身,人就消失了。”
“因为消失的人太多,官府又死活找不出原因,大家怕是镇子里招邪了,找来了道士,还有那修仙的,不见了,都不见了。大家才感到害怕,然后都走光了,只有老头子孤苦伶仃,年纪大了,才留在这里。”老人回忆道,神情一会哭一会笑。
“老人家,那你有发现镇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连景晨问道。
“奇怪的地方?”老翁有片刻迷茫,然后恍然大悟,“那朱老二家,明明都没人了,我每次经过都能听见里面很多人在说话,在笑。”
朱老二家前面有说过,是他家不见了个女儿,两人将这个名字记下来。
“朱老二家为什么没人了?”
“他家闺女死后,有一天人么发现他家好久没人出来了,跑去一看,发现都死了,死的可惨了!”老翁害怕得抖了抖。
谢随云敏锐地抓住了不同:“死了?你不是说他女儿只是失踪了吗?”
“啊?我是这样说的吗?”老翁笑容咧得更大,笑得诡异,“那可能是老头子记性不好说错了。”
“这人有问题。”沈言远传音道。
谢随云和连景晨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谢随云又问道:“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老人眯着眼,眼神直直看向他们身后,“那人站在那里冲我笑呢,是你们的同伴吗?”
两人心里一惊,急忙转过身看,身后还是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着大红的灯笼。
“哈哈哈哈!都要死了!都要死了!一个也逃不过!”老翁疯狂地大笑,丢掉拐杖,手舞足蹈地跑走。
“哎!老人家!”连景晨想要去追,被谢随云拉住,他摇摇头。
谢随云沉静地道:“别管他了,接下来我们去找朱老二家。”
“好!”连景晨自是一口答应,但他又有点犹疑,“谢师弟,刚刚他说的身后有人……”
谢随云看了眼老翁跑走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后:“我们往回走走看。”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可走到一半,两人都停下了步伐。
“这、这什么时候还有条路了?”连景晨瞠目结舌。刚刚他们来的时候明明都看过了,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如今在大道旁边又多出一条小路,一路延伸进黑暗中,不知通往哪里。
“是障眼法。”谢随云没感到奇怪,“这说明我们找对了,走吧,进去。”
沈言远不能出来,但在玉佩内谨慎地观察着四方。这条小路边横生杂草,可见许久未有人来过,已经荒芜了。
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了小路尽头,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上面匾额上写着朱宅两个大字,门口的红灯笼还亮着,发出微弱的黄色亮光,在一片漆黑的夜里异常醒目。
“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沈言远抬头,看着天上冲天的怨气凝结成浓厚的黑云,凶煞滔天,身体里的黑雾又不受控制地沸腾,沈言远能听到它们的渴望和贪欲。
吃了它!吃了它!
谢随云两人虽不像沈言远一样能直观地看到怨气,但也能感受到此地的不妥,站在这里,感觉呼吸都困难。
谢随云皱了皱眉。
“我们进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景晨来到红色的大门前,叩响铜环。
吱!出乎意料地,大门由内缓缓打开。
第15章 鬼女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两人暗暗提起警惕,手按在剑柄上,双目紧盯着大门,严阵以待。
门后无人,两人试探着走进去,门内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门外是荒郊野岭,门内却灯火通明,彩色的灯挂满,管弦丝竹,奏乐之声不断。女人的娇笑声,宾客高谈阔论,劝酒声,叫好声,热闹非凡,全然一幅喜气洋洋的宴会场面。
两人循声沿着抄手游廊,拐过厢房,来到宴客厅。现身那一刻,,宴厅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变得寂静,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将头转过来,脸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笑意,看着刚踏进来的两人,无声的压迫蔓延。
连景晨汗毛竖起,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你,还在诡异地笑,他甚至看到有个人的脖子都转了一个圈,扭成麻花了,不对,这真的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挪开视线。
沈言远神识在这上面转了一圈,告诉谢随云:“阿云,这些人都死了,现在应该是被做成了傀儡。”
这些人灵魂全被吞掉,渣都不剩,不用想都知道是厉鬼的杰作。
“今日客从外来,何不与我们一起寻欢作乐?”娇媚的声音自纱幔后响起,所有人得到指令般重新将头转回去,继续快活,好似没见到谢随云两个人,宴会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那声音说完这么一句话后再也没出声,连景晨悄悄凑近问道:“怎么办?”
“去坐下。”谢随云丢下这句话后,抬脚就去寻了个空桌子坐下,连景晨紧跟其后。
两人都入座后,有侍女鱼贯而入,在桌上放下美酒和菜肴。这些侍女和宴会上的人一样,灵魂都被掏空,和宴会上的人不同,她们行动更加僵硬,像被人操控的木偶,脸上带着统一的分毫不差的微笑。除开样貌不同外,这些人在沈言远看来就像是批量化的人偶玩具。
他看向宴厅前方纱幔笼盖处,层层纱幔后,一双眼睛已经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兴味盎然。
沈言远确定是盯着他,他甚至隔着玉佩和一层衣衫,和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上视线。
怎么会?沈言远面如寒霜,杀意在眼底稍纵即逝,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拂起纱幔,露出那人的下半张脸,殷红的唇,苍白的皮肤,嘴巴开合,沈言远辨认出那是两个字“鬼修”。
这个人能够无视谢家主设下的阵法,实力至少在元婴,这不是他们目前能够敌得过的对手,难怪先前宗门派了那么多弟子都有去无回。
沈言远慎重道:“阿云,这个人发现我了,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那人的声音含着笑意再次响起:“两位公子,不妨在这里吃好喝好,再留宿一晚?”
两人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那些被操纵的人已经包围住他们,一模一样的笑容,他们开口道:“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