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策划(111)
陆久安又找回了那种抱大腿的感觉:“那些表现分为负数的犯人……”
“那些人给我吧。”韩致语气阴骛:“你给他们指了一条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那就过我这儿的独木桥吧。”
韩将军自有手段,陆久安没有再过多过闻,解决了心头大患,陆久安扯了扯衣领,懒懒靠在椅子上。
韩致拿着那本文书,拇指在那些陌生的符号上来回摩擦作沉思。
事实上,陆久安口中说的阿拉伯数字他之前在府上时略有耳闻,只不过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些符号笔画简单,方便书写。不仅可用于记录数字,说不定在军事上也大有用处:“若是由这些符号代替暗语传递情报信号,可以简单许多。”
不知不觉中,韩致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暗语么?”陆久安随口接道:“用摩斯密码呀。又能说又能写,方便又快捷。”
陆久安仰着头,脑袋舒舒服服吊在椅子后头,全然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韩致眼睛发亮:“摩斯密码怎么用?”
陆久安手里把玩着白玉瓷杯,在桌上滋溜溜地打着转。
与他灵巧翻飞的手指不同,陆久安慢腾腾地唤:“韩致,你知道吗?”
韩致目不转睛看着他:“什么事?”
“没什么?”陆久安坏笑起来,书房里响着瓷杯时不时撞击桌面的声音:“我刚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骂你的话。”陆久安把瓷杯扣在桌上,那烦人的声音顿时止住了。他越过桌子凑近韩致,嚣张跋扈地掐着韩致的下巴:“我刚才用瓷杯骂了你,说你是浑蛋,将军定然没发现吧,这就是摩斯密码。”
……
韩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抑制住身体里瞬间涌起的邪恶念头,他滚了滚喉咙,闭着眼睛,回忆着刚才听到的声音,模仿着用手指在桌面上一一敲击出来:“是这个吗?”
“中间错了一个。”陆久安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会……你如何注意到的?我做得这么隐秘。”
韩致揽着他的腰把他从桌子上拖过来,吻了吻他瞪圆的眼睛:“我一直看着你。”
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从你嘴角扬起来时我就知道了,知道了你在打坏主意。
人比人气死人,陆久安无奈地从桌上翻身而下。
“不愧是将军,对情报一类的这么敏感,不过很可惜。”陆久安摊了摊手:“我只学会了两句。除了这一句,还有一个求救的信号,三短三长三短。”
陆久安说着,为他现场演绎起来,这次,他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因地制宜拿了三杆笔,又从茶仓里翻出6颗茶叶,两边各扔了三颗,茶叶散落得随意,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桌上的东西,肯定察觉不出来有什么深意。
“看,这也能算摩斯密码,方式不同,只要长短顿错是按照这个排序来就能达到目的了。”
大周能用到暗语的情况很少,多是军中传递情报所用,哪里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会有这么多阴谋诡计暗杀组织之类的。他此时在这里兴致勃勃地给韩致科普,也不过是因为男人天生对摩斯密码一种情有独钟的喜爱罢了。
韩致埋头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你要是喜欢,摩斯密码我是教不了你了,阿拉伯数字和英文总还是可以的。”陆久安放低声音循循善诱,“想不想学啊韩大哥?”
燥热的房间里吹来一股凉风,韩致突然抬起头,如狼似虎地扑过来,陆久安吓了一大跳,这韩致真是太不经逗了!
“给你学给你学。”陆久安投降了,“不过你总得交点学费吧。”
韩致乌沉沉的眼睛看着他,陆久安悻悻然退两步:“我闹着玩的,免费教学行了吧。”
韩致闷不吭声摩擦着他后颈,摸得陆久安毛骨悚然。
在他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时,韩致叹了一口气,回卧房去了,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不起眼的箱子放在他手上:“我所有的钱财都在这儿了,全给你也无妨。”
韩临深来到应平唯一的好处,便是没有夫子在他身边不停地念叨管束,韩致也不再严厉地拘着他,韩临深如同野鸟出笼,彻底放飞了自我。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倦怠了,应平的那些水泥钟楼什么的,看一遍还挺新鲜,再看就没意思了。
更何况,这几天为了和陆久安赌气,他一直在外面用食,又对金钱没有概念,用的时候大手大脚,手里的银两很快就被花光了。
韩临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又快,一顿没吃肚子就难受得咕噜乱叫。
韩临深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躲在食堂外面等陆久安用完膳走了,才偷偷摸摸跑进去,谁知道刚走到门口没两步,就被告知没饭菜了。
“你莫要糊弄我。”韩临深指着食堂里面那群手忙脚乱的婶子:“他们在藏什么?还有,为何你躲躲闪闪不敢看我,莫不是心里有鬼。”
食堂管事被抓了个正着,左右搪塞不过,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不是小的不愿意给小将军,是陆大人下令不许给你吃,若是在下违抗命令,可是要挨板子的 。”
“好哇!”韩临深怒火中烧,他就知道是陆久安在背后搞的鬼,不敢堂堂正正地较量,只会这些阴损伎俩。
他挟着满腔愤怒从大堂找到后院,又从后院找到书房,人影子都没摸到。
“陆久安呢?”韩临深随手抓了一个小厮问道。
“今日散学,陆大人吃完午饭就去县学接阿多和苗苗了。”小厮抬头看了看钟楼,“若是不讲西游记,应当是快回来了,诶,你瞧小的说什么,大人这不就回来了吗?”
秋日的午后披着漫天霞光,斑斓的脆鸟困倦地躲到堂岩下,县衙的门槛在年初被粗心大意的衙役踢了一脚,断成了两半。陆久安在着人修葺被大火烧毁的膳房时,便顺便一道把门槛更换了,比之前那道还要高出几公分。
清脆的笑声由远及近,陆久安今日没有束发戴冠,随随便便扯了根发带扎成了根辫子,长长地垂在肩膀右边。这个样子,显得他尤为青雅,像一个武象之年的文人学子。
在过那道门槛时,陆久安双手用力,把他身边那个个头稍矮的小孩抱在了怀里。
“那小孩儿,是陆久安幼弟么?”韩临深没头没脑地问道。
“这个,小厮也说不上来,好像是杨统领的侄子。”
陆久安放下小孩,左右手各牵一个,几人有说有笑,从他身边缓缓而过。
“大人,夫子夸我聪慧,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杨苗苗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花瓣形状的红色剪纸贴在额头上:“我已经四朵了,凑齐五朵,就可以兑换想要的贽礼。”
“甚善!”陆久安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苗苗有什么想要的贽礼吗?”
杨苗苗认真想了想:“我想给祖父换个福袋,是孟夫子亲手做的,在庙里祈过福开过光的,能够保佑祖父长命百岁。”
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站了许久的韩临深。
“陆久安。”被彻底忽视的韩临深愈加愤怒了,他气呼呼地拦住三人,“你凭什么不给我饭吃。”
第085章
陆久安疑惑:“韩临深, 当日不是你说的,你不会吃嗟来之食么。既然那么有骨气,这县衙府的东西你都别碰。”
韩临深气极:“我可是......”
“我管你是谁。”陆久安打断他, “你莫不是觉得自己身份尊贵就能随心所欲, 不可一世。小鬼,你夫子没有教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县衙府里整个都是我的, 你要是想吃的, 行啊, 那就以物换物!要是没有本官看得上的物品, 那就以工相抵。”
韩临深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眶通红,似乎忍受着莫大的委屈。
“你公报私仇。”韩临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看不惯我,所以故意针对我。人言道稚幼为国之器蓄,我还未出总角之年,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我做工以换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