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丞相有个崽[种田](185)
若是何家没有尚公主,或许话语权还没有现在这么重。市舶司与海外的通商市场现在的局面,都是早就埋下的雷。
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会出事。但管的话,也是会伤筋动骨。
此前崔慎也想要等等,至少等小皇帝彻底掌权了,能立的起来的时候,再想办法动何家。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收到从瑾初农庄送来的果酒后改变了。
如果可以早点动手,总比等后面他们发展的更壮大再动手要轻松的多。
现在不动手整治,除了小皇帝尚未能立起来外,大部分还是因为泗安百姓生计,还有酒税的原因。
按下何家,泗安百姓生计会受影响。酒税更是会大打折扣,国库本就不丰,再去掉酒税的话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能有与何家酒品质差不多的酒,以其逐渐取代何家酒如今超然的地位。何家不再是一家独大,有了威胁也会收敛许多。
这是能在最小损失下,打压下何家的办法。
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这样的酒出现,在崔慎喝了瑾初农庄的果酒后,便知道一直等着的机会来了。
瑾初农庄的果酒味道与品质,比起何家酒来说,可不仅仅是差不多。
那是比何家最好的醉仙酿味道还要好,若是农庄的果酒往海外售卖,定然也是不愁卖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瑾初农庄的酒坊,背后有崔家、宋家两大世家撑着。何家人想动酒坊,也要掂量掂量,不敢轻举妄动。
云怀瑾在崔慎点头后,也想了许多。
除了农庄自身的发展外,更多的是云初。他的乖宝以后会走一条很艰难的路,他身为父亲,想要让孩子可以轻松一点。
至少在钱上,他不会让云初有任何的烦忧。
他问崔慎道:“市舶司通商的商船,能运上除了何家以外的酒?”
崔慎摇头,“不能。”
云怀瑾看向崔慎,等着他后面的话。
“市舶司现在外人插不进手,朝廷想要重新掌控市舶司,需要从外击破。朝廷在海上商路打通之后,就即刻放开了大雍商人海外通商。”
“海上商路除了市舶司的商船,也有其他的商船。不过这些商船也都是要受市舶司管控,有些船商为了避免给市舶司交高额的通行费,这些年开辟了另一条商路。”
云怀瑾听到崔慎说有另一条商路,露出了然神色。不过这样的商路,怕是也更危险。
随后就听崔慎道:“这条商路不受市舶司,同样也不受朝廷的管控。航行期间,遇到海盗的几率很高。不过风险高,它的回报收入也高。”
总之就是一句话,风险与机遇并存,全看敢不敢赌,又有没有那个能力去赌。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组建商队,走这条航线运送货物去海外售卖?”
崔慎低头看云怀瑾,“叫我的名字。不是组建商队,是将酒卖给走那条航线的货商。”
“好,崔慎。”云怀瑾有些哭笑不得的换了个称呼,“自己组建商队,盈利不是会更多?时间久了,在这航线上,也能有些话语权。”
崔慎直言道:“太危险,你会担心出行的人。”
云怀瑾闻言一愣,不得不说崔慎对他还真是了解。组建商队的话,肯定都是用的自己人。如果走的是有一些保障的市舶司开辟的航线还好。
这种野路子,危险太多,真出海了他怕是会日日都惦记着。
更重要的是,一艘能够穿越大海,从大雍顺利抵达到海外诸国的船,所要耗费的钱财,可是不少的。
以瑾初农庄现在的财力来看,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海外商船队伍,钱财上的支撑还不够。
云怀瑾知道现在也不是组建商队的时候,“好,听你的。不过酒坊的规模不是很大,而且酿酒需要一定时间,前期怕是也出不了多少的酒。”
崔慎回他,“此事不急,我这边也需要有一定的时间去部署。而且商队回来需要时间,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开始。”
知道还有时间,云怀瑾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后续的安排与计划。
云怀瑾突然的沉默,让崔慎出声问他,“在想什么?”
崔慎的声音将云怀瑾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回道:“在想回去后要将酒坊扩建成什么样的规模。”
随后又问崔慎,“你知道何家的酒坊有多大吗?”
“知道。”崔慎给了云怀瑾一个参考,“何家除了海外的生意,互市以及大雍各州府的生意也都有。所以他们的酒坊又多又大,用的粮食也多。可以说整个泗安府都有何家的酒坊,而泗安府有四成的粮食全都是用来给何家酿酒的。”
崔慎见云怀瑾微微吃惊,又提醒他道:“海外的市场很大,瑾初农庄的酒,口感味道都比何家的酒要好。如果打开了海外的市场,酒坊的规模不能比何家的小,否则就会出现无货可供的情况。”
云怀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对现在的瑾初农庄来说,达到何家酒坊这个规模比较难。哪怕是建酒坊都需要时间,而且也没那么多酒匠。
幸好有个缓冲的时间,而且刚开始走海运的商船,在没有确认他们的酒好卖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子定很多。
这也算是又有了不少的时间去扩建,能循序渐进的来,比一下子迈大步要好。
仔细想想,按着何家的这个规模来看,也难怪国库的税收没了何家的酒税,也会伤筋动骨呢。
这何家在酒业这一道上,算是一家独大了。而酒业又是暴利行业,钱赚的多到一定的地步,确实也能影响上面人对其的态度。
至少目前为止,只要何家不造反,他们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二人继续向前,他们手中没有提灯。鹅卵石小道两侧每隔五步就竖立着石灯,昏黄光线照耀下,能看清脚下的路。
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崔慎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可想吃糖葫芦?”
他指着右边的小路,“前面不远处就是厨房,这几日我都让人备了糖葫芦在厨房里放着,如果你想吃我带你去。”
云怀瑾道:“现在天气还热着,糖葫芦的糖衣不会化掉吗?”
“都是每天现做的,用冰冰着没事,不会化。”崔慎低头看云怀瑾,问他,“你不爱吃吗?”
云怀瑾笑着反问,“你是哪里看出我爱吃这个?”
“你写的故事里那书生给你送了糖葫芦,我想你应是爱吃这个,所以才写了它,而不是别的东西。”
崔慎的回答让云怀瑾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说没有,这只是他随意写的而已。
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写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了糖葫芦,所以就写上了。
可在他要解释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前世幼年时的画面。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在冬天的时候,跟着爸妈出去逛街,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车。
那稻草桩子上插满了红红绿绿的糖葫芦,各种水果的,山楂的,还做了不同的造型。
小孩子对于颜色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在看到有好多小朋友都围着,手里都有相同东西的时候,便会生出自己也想要的心。
云怀瑾最喜欢的是草莓香蕉搭配做出来的雪人造型,但他知道那一定很贵。便指着最普通的山楂糖葫芦,对他的爸爸妈妈说,想要吃。
他期待的看着父母,得到的只是严厉的拒绝。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种东西也吃?那外面的糖浆都是加了色素不干净的。我整天那么费劲给你做饭,你不吃,非要吃这些脏东西?”
年幼的云怀瑾被说的低下了头,小声道:“爸爸妈妈,我不吃了。”
长大之后,云怀瑾终于可以自己买着吃了。只是他似乎没有了儿时那般想要的心。
他站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站了许久,最后还是给自己买了一串山楂的糖葫芦。
味道酸酸甜甜道也还不错,但终究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满足。反而每次看见糖葫芦,都会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幼年时被拒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