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拒绝恋综修罗场(2)
至于那双丝质手套,作为国内乃至世界知名的珠宝设计师,佩戴手套已经成了云栖的习惯,只有在工作精度需要时,他才会摘下手套。
截止目前,没有人,至少没有外人接触过云栖藏于手套之下的那双手,也无人知晓如果触碰会发生什么。
名字似乎确实能代表些什么,云栖就像是云端高不可攀的冷美人,美则美矣,但比起明皎少了分接地气的单纯。
有时太过于高不可攀,反倒让人畏惧。
当所有人都在观察云栖时,全场唯一一个没有看过来的人是段星阁,明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后,最终眨了眨眼道:“星哥哥选真心话好不好?”
段星阁抬眸笑了笑:“好啊,你想问什么?”
明皎眼神一亮,而后连忙压抑住神色,好奇道:“其实我一直想问……星哥哥的手腕是不是受过伤?”
段星阁画上去一般的笑容居然在此刻蓦然消失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笑容,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样。
隔着屏幕,画面有些失了真,观众们并未察觉出什么,唯独明皎见状一愣,背后猛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可那抹异样闪的太快了,快到明皎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小明观察得真仔细。”段星阁若无其事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没想到这点小伤都能被你看出来。”
一期时明皎不知道段星阁的年纪,便一直喊星哥哥,段星阁让他改他却不愿意,之后段星阁便也调侃般地给他起了个“昵称”——小明。
粉丝们只当段星阁是逗他,嗑得相当起劲。
明皎闻言理所当然道:“我只是有点笨,又不傻,星哥哥干什么都很少用左手,是个亲近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呀。”
此话一出,有些人忍不住看向了坐在圆桌另一侧的那个人。
唯独明皎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样,继续对段星阁关怀备至道:“星哥哥的左手当时是因为什么受了伤?现在还疼吗?”
段星阁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抬眸看向了远处的云栖,似乎在微妙地暗示什么。
这股微妙一下子凝滞了场上的气氛。
直播间的弹幕却刚好相反,静了三秒后立刻压来了许多问号,眼看着观众们已经开始猜云栖之前家暴打孩子时,段星阁在此刻终于开了口。
“之前小不懂事。”段星阁带着笑叹了口气,嘴角还带着酒窝,一副知错但完全不打算悔改的样子,“做了点坏事,算是当时留下的教训。”
“啊?”明皎闻言睁大了眼睛,“就算是犯了错那也不至于手腕都——”
云栖突兀地打断道:“那是他活该。”
明皎一噎,段星阁闻言却不恼,反而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活该。”
明皎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半晌道:“……星哥哥手腕现在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当时确实挺疼的。”段星阁闻言轻笑道,“不过再疼我也还是觉得不亏。”
他说得有些语焉不详,也不知道不亏到底指的是干什么不亏。
观众们只当他是故意在跟云栖抬杠,两人之前互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在心下暗暗加深了两人决裂后关系果然不好的想法。
云栖闻言没再说话,他这个态度配上两人对话里的微妙,粉丝们立刻便品到了不对劲,弹幕当即道:
“星星一定是在向皎宝撒娇吧!”
“emmmm什么坏事能把手腕弄成这样啊,不会是云栖打的吧,就这之前还有人嗑他俩cp呢,分明就是情敌啊心疼我星”
“火药味好浓啊,之前哪个营销号还说他俩是情侣的?害得我差点站错cp,这明明就是兄弟抢老婆戏码好嘛!”
“当然是皎宝那个笨蛋啊,一期还天天想着撮合他们俩,没想到人家俩都看上我们笨蛋宝宝了啊”
弹幕对此讨论得热火朝天,镜头之下,这个话题却到此结束,转盘继续。
圆桌旁,云栖看似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段星阁却知道——云栖在走神。
方才那段对话像是什么开关,打开了封尘多年的宝盒。
耳边的浪花声逐渐远去,回忆宛如触电般闪过了什么,光怪陆离的画面让云栖忍不住蹙眉。
那时他和段星阁还住在那栋旧别墅中,只不过两人的关系已经在破裂的边缘摇摇欲坠了。
昏暗的房间中混杂着某人沉重的呼吸,灯管偶然间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段星阁狼狈不堪地被拷在床头,嘴角还带着被人扇了一巴掌后渗出的血。
但手铐和他的手腕之间还塞着棉花,很难说把他锁起来的人是什么心态,到底是心疼还是恨铁不成钢,亦或者两者皆有。
可这小子看到云栖推门而入后,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笑得甚至有酒窝,看起来还有点甜,称得上人畜无害,可说的话却是:“哥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怕你到时候账没还完人先昏过去……要不你还是把我松开吧,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嘛。”
他话说得语焉不详,具体是什么账也没说明白,似乎笃定两人对此事一定心照不宣。
不过这些威胁云栖似乎已经听腻了,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走过来将饭放在床头。
其实段星阁原本还有一根能自由活动的胳膊,可惜被他自己作没了。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话放在别人身上是比喻,放在段星阁身上就是结结实实的白描了。
摸了的下场自然是两根手臂都被锁在了一起,除了必要生理活动外没有任何动作的余地,可以说是自讨苦吃的典范,但偏偏他还乐此不疲,甚至相当自愿。
按理来说这种场合似乎在某些边缘反复横跳,但这手铐是段星阁亲自递给云栖的,完全属于双方自愿的范畴。
可惜这招以退为进在云栖身上似乎完全不管用。
段星阁靠在床头,看了看饭又看了看云栖,最终眨了眨眼道:“哥哥不给我解开吗?”
云栖一言不发,只是放下碗筷后开始挽袖子。
段星阁看到那截手腕后呼吸不由得一滞,回过神后笑道:“哥哥难不成是想看我跪着吃饭?你有这种癖好早说……”
云栖却用一句话让他骤然闭了嘴:“我喂你。”
段星阁的话登时卡在嘴里,而后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云栖仿佛没看见他的神情,径自坐在床边,低头端起了那碗饭。
屋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从段星阁的角度看过去,那截因为角度而无比清晰的脖颈,却在黑暗中如月色一般白,白的晃了人的眼睛。
云栖上一次这么喂他,还是他十七岁生日当天,发了高烧没法吃长寿面时。
其实那时候他也没多虚弱,可他为了离云栖近一点,硬是装得跟个霜打的白菜一样,可怜巴巴地央人喂他。
当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比眼下近得多。
云栖被人占了无数次便宜,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狗崽子长大了,这次他好不容易长了记性,卡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完全不清楚段星阁的疯劲到底有多大。
这小子吃饭全程乖巧得吓人,最后一口饭喂完,他却又开始作起了妖,非要云栖喂他喝水。
云栖蹙眉看了段星阁三秒,黑暗之中,那小子的眼神无辜得像极了小狗,让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这小兔崽子还没这么叛逆时,发着高烧向他要水喝的情形。
于是云栖又一次心软了,可当他放下碗筷去床头端水时,无意间缩短的间距让某些狼崽子嗅到了机会。
云栖刚端起茶杯,便骤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下一秒,脖子被人用胳膊勾着压了下来。
猝不及防间,茶水当场撒了一半,云栖下意识按在了离手边最近的支撑物上,入手间布料的濡湿和布料之下滚烫的肌肉让他当即一愣。
可他还没回过神,嘴上骤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湿软,而后便是混杂着酥麻的刺痛,以及逐渐弥漫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