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只想当花瓶[娱乐圈](59)
这还是相处以来,季宇辰第一次用带了点强制性的语气说话。
祁临渊一开始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听着听着,他到底还是沉默了下来。
季宇辰说得其实没错,自己的态度并不会让自己的朋友感到愉快,反而会让人感到压力。
可是……
以前两个人算是陌生人,他想拯救对方的念头是冷静的、理智的,是执念,但是冷静的执念。
现在不同了。
从季宇辰在船上承认他们是朋友、表明季宇辰心里两个人是平等的开始,从他因为自己无法告知理由以致于外界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担心被对方纵容、愿意为此调查开始,从碧海蓝天、两个人一起看落日开始……那份执念不再是冷静的执念,而是让他有点失控、近乎恐惧地害怕过去重演。
“抱歉,”祁临渊小声地说道,“我以后不会了。但我真的、真的希望你好好的……”
祁临渊自己都没有留意到,以他现在的模样,蔫头耷脑地承认错误,看起来是真的楚楚可怜。
季宇辰感觉头更疼了。他一方面在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得太严肃了,一方面想安慰祁临渊,又不知道该把握怎样的分寸。
良久,他还是拍了下祁临渊的肩,用公筷夹了菜给他:“不说这个了,吃饭,吃完陪我去沙滩干些危险的事,就当你诚恳道歉了。”
祁临渊被这话给震住了,他想说就算我答应以后不这样你也不能反其道而行,然而看季宇辰脸带笑意的样子,他就知道对方是故意逗自己的。
这把祁临渊心里的愧疚和心虚彻底冲没了,看季宇辰的眼神满是谴责。
季宇辰顿时笑出了声。
他还是喜欢祁临渊充满自信的样子,因为自己的事杯弓蛇影甚至有些谦卑的模样,他看了不觉得开心,只觉得无力。
他希望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未来。
第52章
两人去海滩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有游艇刚出了海,轰鸣声清晰可闻。
因为刚才的坦诚,祁临渊不再那么紧张,他也想清楚了:意外什么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到,自己不就是吗?拿了影帝的当天晚上,突然就发生了意外。
与其因为过分紧张把两个人的关系搞糟,不如珍惜现在,况且他对季宇辰的信心真的挺足的。
既然对方答应了自己会调查,那么只要凶手现在有准备,就一定可以查清楚,如果现在还没有……那说明是几年后的事。
几年后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到时候彻底坦白,也许也可以。
想通的祁临渊一身轻松,他远望着几乎看不清的游艇,好奇地问道:“不是说越有钱越惜命吗?这个是……”
季宇辰沉默了一下:“也有人越有钱越追求刺激,因为普通的东西已经没办法满足他们了。”
祁临渊了然。
他花了三秒把这件事放进自己大脑关于角色素材的书柜里,放完重新把思绪调了回来,不太确定地问道:“季总,你说的危险的事……”
祁临渊说着,又看了游艇一眼。
季宇辰失笑,却没继续开玩笑:“我没有追求刺激的爱好,就算有,也不会大晚上的拉着你去。”
就像祁临渊说的那样,自己出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拉着在意的人冒险……他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祁临渊感觉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
他打量着季宇辰,夜色下对方的神色看不太分明,但从观察到的程度说,好像确实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不再多想,只是问道:“那危险的事具体是指?”
“钓鱼吗?”季宇辰问道,“穿着救生衣,在涨潮时海浪堪堪拍到的礁石上钓鱼。”
祁临渊定定地看着他:“说好的你没有追求刺激的爱好……”
季宇辰颇为无辜:“这不刺激啊!穿了救生衣呢!旁边会停救生船,也有救生员看着……”
祁临渊试图挣扎一下:“那种地方能钓到鱼吗?”
季宇辰想了想:“可能钓不到吧,我也没试过,但我们都出海度假了,总不能在房间坐着,你不觉得一起在夜晚的礁石上钓鱼聊天很有趣吗?”
祁临渊试图再挣扎一下,然而季宇辰已经看着他问道:“去吗?”
“去!”祁临渊的挣扎最终还是宣告失败。
毕竟……他也觉得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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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涨潮时可能被海浪拍到,这个钓鱼活动确实非常安全。
上了礁石后,祁临渊研究了一下,甚至感觉单纯的海浪拍到不会有什么影响,除非海啸。
“感觉我们这么郑重其事有点夸张。”祁临渊指的是身上的救生衣,以及隐匿在阴影里的救生船和救生员。
季宇辰看他蠢蠢欲动想问能不能把救生衣脱掉,干脆先发制人:“你觉得我能把救生衣脱掉吗?”
这话一出,祁临渊消停了。
他能屈能伸,非常自然地研究起了钓具:“我们来钓鱼吧!”
季宇辰一边无奈于自己之前领会错了他的意思,这个人对自己并无情愫,一边又庆幸在对方眼里自己明显是重要的。
在祁临渊没有喜欢的人的前提下,自己让误会成真的机会还挺大。
季宇辰这么想着,自然不会干拆穿祁临渊的事。
他整理了一下钓具,一切准备就绪后,就抛竿海钓。
祁临渊的速度也很快,把诱饵抛出之后,他吹着海风,听着海浪的声音,心情和季宇辰预想得一样,很快变得很好。
“我喜欢这种感觉,”祁临渊语带笑意地说道,“安安静静的,感觉只有我们两个人。”
季宇辰的心情也很好。
就像他回答祁临渊“那种地方能钓到鱼吗”时的“可能钓不到一样”,待在这里的重点是成功钓鱼吗?显然不是。
他只是想和这个人待在一起,感受不一样的风景。
于是两个人一边钓鱼,一边小声地说话。
随着涨潮,海平面似乎在一点点地逼近,如果只有祁临渊一个人,恐怕他会觉得这个
场景有点惊悚,然而身边还有一个人。
季宇辰给他的安全感很足,有这个人在,就让人觉得眼前所见并非迫近的恐惧,而只是风景。
事实也确实如此,冲到最高点的浪花并没有把他们的衣服拍湿,只是扬起了细密的水汽,就仿佛下了一场杨花雨。
而等涨潮过去,海平面又似乎一点点远离,祁临渊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们坐在一起,经历了一次世事变迁。
“钓到了!”也是在祁临渊出神的时候,季宇辰蓦然收杆,一条不小的鱼被他钓了上来。
两个人凑在一起看,你一言我一语地点评起来。
“长得有点丑,看来不能养起来了。”
“拿来吃吧,应该还可以。”
“但是给厨师做的话浪费了点,没有那种属于我们的感觉。”
“要不让厨师指点我们怎么烤鱼吧!”
……
这条鱼的结局就这么确定,甚至因为这个决定,两人对钓鱼这件事难得认真了一点。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其他鱼咬钩,两人遗憾,就这么提着一条鱼回去。
天色不早了,先带回去收起来,说不定之后还能捞到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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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行程就这么结束,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披着晨曦坐上了游艇。
虽然没有长衣也没有长发,但风吹过的时候,祁临渊还是有种头发随风飘扬,衣袂猎猎捕风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所有的阴郁都在此情此景中尽数消弭。
“可以再快一点吗!”祁临渊眼睛发亮地看着季宇辰。
季宇辰“冷酷”地摇了摇头:“不行,已经很快了。”
祁临渊短暂地失望了半秒,季宇辰已经接话道:“但一会回去,可以你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