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265)
可也只是抢了回来而已,能进三少爷院子的人本就不多,别说外界了连燕府的不少杂役都摸不清府上现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府里府外都人心惶惶的。
“怎么样了?”余渔紧张问他。
老郎中垂头仔细将银针收好,又轻轻摇了摇头:“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是……”。
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燕三少爷却仍整日昏睡着,明明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却在此刻如风中残烛如糊在窗格上的薄纸一样一吹就灭一捅就破,脆弱的只要稍稍用上些力就能让他即刻没了声息。
“目前只能这样将养着了。”老郎中从医多年见过不少生离死别,明明自认为活了一辈子什么都不在乎了,却不敢在这时直视余渔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梦里散了最后一口气,可能某一日的早上余渔伸手就会摸到一具冰冰凉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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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看见余渔的表情,没来得及发出的音节到底还是被重新咽了回去,继而是一句无声的叹息。
余渔没注意到这些,他只僵硬着身子将人送到门前:“麻烦您费心了。”
他呆呆地坐了回去。
昨日已经让燕一寻人过来快马加鞭地给燕家长辈传去了消息,但燕家长辈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子脚下,再快的马匹奔驰过去也要一月有余,待他们得知消息赶回来时……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燕府倒是也饲养了专门用于远距离联络的信鸽,但那些鸽子认主,且府里除了燕眠初外其他人也分辨不出每只鸽子所对应的地区,余渔也只能无奈作罢。
镇上的天空终于晴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乌云却仿佛在悄无声息间转移到了燕府的上空,看不见的阴云压的余渔喘不上气来。
他的视线落在小院墙角的一排翠绿上,那是几个月前他外出时带回来的花籽,燕少爷不在意这些,燕一更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有余渔想着尽可能地让这个院里多一些鲜活的生命的气息。
但他栽种的不是时候,春不春夏不夏的交替时节,起初一段时间余渔对此非常期待,每天进出路过时视线总是忍不住朝墙角的那一侧飘,墙角的土地却总是无声无息的,后来余渔便也接受现实了,那些希望燕三少爷亲眼看到一整排花的愿望也被生活中的各种琐事逐渐隐没在了心底。
他以为这些花籽不会出苗了,却没想到在经历了长达一个多月的细雨灌溉以后……墙角的位置竟真的蔓上了一层朦胧的绿意,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薄薄一层,哪个人不经意地踏了过去就能顷刻折断的脆弱生命,却仍倔强又顽强地向每一个能看到它的人展现出自己最具生机的鲜活一面。
余渔抱着膝盖坐在石凳上盯着那一整排的小苗发呆,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里他似乎想了许多许多东西,燕一也没过来打扰他,余渔尚不清楚燕眠初早就给这台机器虫下了命令——如果哪天他突然死了,余渔便会自动成为燕一的新主人。
他只在那里静坐了良久,最终仍是若无其事地站起了身,接过路过的燕一手里的东西,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镇里的传言换了一波又一波,余渔却一次都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纵然有不少人秉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余渔的反应,可再多期待再多热情……在接连小半个月都没等到当事人的情况下也退却了。
镇上的百姓也有自己的生活,柴米油盐处处是事儿,闲暇时拿别人家的私事谈个乐子也就算了,哪有那个空闲日复一日地到别人家的门前守着等着啊?
余渔隐约能猜到外界的传言,提前让燕家铺子的管事给余阿爹打了声招呼,但外头的风言风语仍使余阿爹终日惶惶不安,他应当是这座小镇里除了余渔以外最不希望燕眠初出事的人了。
“哟,余家爹爹终于出摊了?昨儿个我家婆娘还说让我买点酥鱼呢。”
“……你家这小鱼炸的是真好,酥酥脆脆的,我家老头那么挑嘴的人自己都能吃上一大份。”
“这雨真是烦人,镇上这些摊子几乎都停了,要买什么只能去大铺子里,要不是不知道你家住址我都想上门去买了。”一个汉子笑道。
这话纯属玩笑,余阿爹也没当回事,心不在焉地起锅烧油调配蘸料,一条小鱼来来回回裹了四遍芡粉。
“雨都停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没见你出摊啊?”有人疑惑道。
雨停当日镇上的摊子铺子就都陆陆续续地开了起来,毕竟这些生意人也是要赚钱的,这人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次,就没见着余阿爹的摊子有支起来的时候。
但其实最开始的那两日余阿爹也出来摆摊了,只是这人碰巧都没凑上罢了,至于接下来的几日——
他得知了燕眠初病重的消息,跑到了镇外的一座古庙里为燕眠初祈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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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农户,在真正面临生离死别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最原始的烧香拜佛祈求各路神明保佑了。
保佑他的孩子命运不要太过凄惨。
别像他一样年纪轻轻就没了另外一半。
“唉,出了这么大事儿哪还有心思出摊啊。”另外一人意味不明道。
余阿爹只是笑笑并不回他,“趁着下雨在家调配了种新的蘸料,在之前的辣中加了些甜味,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
那人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周围人见状也不失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
“你说人活这一辈子无非是为了那几个铜板……”,那人见余阿爹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又继续说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说到“再拼命也不如寻个好人家嫁了”时骤然听到有人高声唤了句:“余叔叔。”
他的话被猛地打断,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望向来人,是个年纪不大瘦瘦高高的汉子,肤色黝黑,正神情复杂地盯着余阿爹看。
第一百五十四章 病弱少爷X冲喜夫郎
是余庆。
余阿爹着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他听了余渔的劝告和余庆减少了来往, 后来余庆又跟着镇里的工队到处做活,两方各有各的忙处,余庆甚至连赵哥儿这都很少登门了。
看他这幅样子像是专门来寻自己的。
余阿爹不禁有些疑惑。
余庆蹲了余阿爹好几日——自听到燕眠初再次病重的消息起他就彻底无心做事了,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 手里的活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的就加班加点连夜赶工做, 白日的时间全空出来在摊位不远处蹲守余阿爹。
他蹲了好几日也没见到余阿爹的影子, 想去他家找又怕被赵家人看见, 眼看着工队的活越积越多正准备放弃呢却终于看到了余阿爹的身影, 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
余阿爹抬头看向他:“是你啊。”
余庆松了口气,朝他笑了起来。
……
余阿爹心里有事本来就没准备太多食材, 不到一个时辰带来的那点东西就卖了个干干净净,这期间余庆一直在旁边耐心等着,甚至在人多时还主动上来帮他应付几句客人。起初余阿爹还想着让他早点离开,但他这人本就不是什么说话狠绝凌厉的性格,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也没法将话说的太过清楚, 余庆又厚着脸皮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样子……余阿爹也只能被迫让他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