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炮灰成了万人迷(42)
谭桢纳闷怎么回事,他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拉开房间门出去。
就看见孔子钰坐在客厅,茶几上摆放着瓜子花生,他指着电视剧八点档的狗血栏目,“现在演到妻子发现丈夫出轨,丈夫的家人痛斥妻子不顾家庭和睦,小题大做。”
谭奶奶坐在沙发上,听得津津有味,闻言立马皱眉道:“这演的什么狗屁剧情,要换做我立马去离婚,管他三七二十一,这婚不离都别想好过。”
孔子钰连声附和道:“谭奶奶霸气!”
顺手给谭奶奶剥了个龙眼,谭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谭桢扫了一眼电视剧里播放的家长里短,难怪刚刚觉得好多人说话,原来是狗血剧开播了。
谭奶奶虽然表面是个没有世俗欲望的老太太,实际上在背地里她可是狗血剧的忠实爱好者。
孔子钰最先注意到谭桢,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哟一声:“谭桢弟弟,你终于醒了。”
什么谭桢弟弟,奇奇怪怪的称呼。
谭桢无语凝噎:“你好好说话。”
孔子钰:“我叫我弟有什么不好说话的。”
谭奶奶疑惑:“什么哥哥弟弟?”
孔子钰兴冲冲道:“谭奶奶忘了跟您说,谭桢现在是我弟弟,您以后也不必担心他在学校里被欺负了,有我在呢。”
谭桢羞窘:“谁会被欺负。”
谭奶奶倒是觉得好,正好前阵子才看了古装剧,突发奇想:“小孔,要不你俩拜个把子吧?”
孔子钰眼睛亮一下。
谭桢立马拒绝:“我不要。”
孔子钰:“为什么?”
谭桢皱起脸:“你们好幼稚。”
孔子钰:“行吧,就你不幼稚,搞得好像你多大了似的。”
谭桢心想,他心理年龄可是比孔子钰大了几个月呢!论实际年龄,应该他是哥哥才对。
谭奶奶也没为难,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谭桢不愿意就算了。
“锅里给你热着饭,昨天也不知道跟哪个同学疯去了,今天才回来,睡到现在才起”
谭桢撒谎了,有些心虚地往厨房走:“没什么,吃的什么啊?”
谭奶奶:“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转移话题,吃的豇豆肉片。”
谭桢抿唇一笑,钻进厨房。
谭奶奶看着他的背影,低头和孔子钰八卦道:“我寻思着他最近很不对劲。”
孔子钰:“奶奶是觉得?”
谭奶奶道:“他这几周时常早出晚归,要么抱着手机傻笑,人也开朗了许多,还知道关心我了。”
谭奶奶铺垫了很多,说出自己的结论:“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孔子钰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不会吧,谭桢不会谈恋爱的。”
谭奶奶:“你知道?”
孔子钰顿了顿,心里没底:“应该没有吧,可能是去学习了,他最近学习很用功。”
谭奶奶:“这就稀奇了,他最近变化挺大的,不过都是好的变化,就算是谈恋爱了,也没什么坏处。”
谭奶奶嘴里念念有词,孔子钰脑子里突兀地想起那个谭桢避而不谈的同学。
到傍晚才回来,都是去和那个所谓的“同学”在一起,而孔子钰问过好几次,谭桢都转移话题。
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难道真是谈恋爱了?
孔子钰火烧腚,有些坐不住。
谭桢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顶着两双具有压力的目光,低着头,埋头吃饭。
吃到一半忍不住抬头看她俩,谭奶奶立马挪开目光,看向孔子钰:“诶诶,这剧演到哪里了?”
孔子钰咳嗽一声:“演到这妻子因为劝说原谅她丈夫了……”
谭奶奶立马骂骂咧咧,嘴里没一句好话。
谭桢:“……”
他额头冒黑线,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谭桢送孔子钰出胡同。
路口的灯不够亮,影影绰绰的,谭桢道:“你来我家有事吗?”
孔子钰把他护在路的里边:“不能来玩?”
谭桢:“陪我奶奶看电视?”
孔子钰:“不行?”
这两天天气冷,孔子钰穿上一件棒球服,肩宽腰窄,看起来高大威猛,难怪徐如来之前还跟他说,孔子钰以后走体育生的路子也可以。
只可惜作者就是这么不公平,孔子钰还是文化成绩好,不当体育生,凭文化成绩也是妥妥的。
谭桢努努嘴:“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我奶奶好像更喜欢你。”
有丢丢地吃醋,毕竟谭奶奶好像确实好喜欢孔子钰,孔子钰一来,谭奶奶眼里都看不见他了。
孔子钰愣了一下,他看着小小只的少年,失笑,抬手,宽大的手掌覆在谭桢的后颈,只是下意识地抚摸动作,道:“你刚还说我幼稚,你才幼稚。”
谭桢缩缩脖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孔子钰的步子往后挪一步,路灯下的影子完全把小少年的影子覆盖笼罩,他莫名地有些心情好,眉飞色舞:“那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谭奶奶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谭桢:“我不好看吗?”
他有些怀疑地摸摸自己的小脸,好像他总是能听见别人说他长得丑,之前在学校里也有人在背后嘀咕他长得吓人。
孔子钰的狗狗眼弯起来,像月牙,他站定,微微屈腰,突然伸手摸到谭桢鼻梁上的眼镜。
谭桢一愣,抬起头看他。
视物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
孔子钰取下他的眼镜,故作端详道:“我看看到底长得丑不丑……”
话说到一半,他卡壳。
不丑,一点也不丑,相反,谭桢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似桃花,带有散光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将人一眼吸进去。
孔子钰一直都知道谭桢长得不丑,但他极少以这个角度,这个距离去端详他的模样。
太近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少年的脸颊,指腹触碰到柔软的肌肤,轻轻用力,凹进去一个窝。
他一时有些失神。
谭桢被路灯的散光晃得难受,他急急忙忙地把眼镜戴上,好受一些,才紧张问:“丑吗?”
孔子钰倏地回神,他莫名地有些不敢直视谭桢的眼睛,于是扯着嗓子咳嗽一声,左顾右盼:“丑死了。”
谭桢蹬他一脚:“你才丑!你最丑了!”
孔子钰吃痛地哀嚎一声,捂着自己的脚:“好啊你谭桢,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踩我!”
谭桢摸摸鼻尖,看他表情好夸张,一时摸不清自己到底用没用力,亦步亦趋地走近:“你没事吧?”
靠近的一瞬间,孔子钰立马抬起胳膊,弯出弧度,勾住谭桢的脖子,把他拉近,拉进自己的怀里桎梏住:“还踩不踩我?”
谭桢知道自己上当了,瘪着嘴:“不踩了。”
孔子钰:“叫哥,我就放了你。”
谭桢之前就叫过了,也不在乎第二次第三次,他脱口而出:“哥。”
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孔子钰松开手,狐疑地打量他:“是不是又在憋坏水?”
谭桢顿觉自己冤枉,他擦了擦自己的眼镜,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孔子钰:“我才不是这样的人。”
孔子钰觉得自己是不是弟控程度又飙升了,不然怎么只是被看了一眼,就有点心跳加速。
他甩开奇怪的念头,拇指和食指扣一起,轻轻地弹了弹谭桢的脑袋:“我知道谭桢小朋友才不是那种人。”
谭桢小朋友骄傲说:“知道就好。”
他可从来不会憋坏水的。
孔子钰被逗笑了。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了胡同口,孔子钰才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糖,塞进谭桢掌心里。
夜色太浓,谭桢没看清楚,只摸到窸窸窣窣作响的糖纸。
孔子钰双手枕于脑后,云淡风轻道:“我妈走亲戚,带回来的糖,我挑了你喜欢的草莓味,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