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在钓鱼(40)
谢今:“……”
“以前我也觉得我可能喜欢柯念夏。”
谢今扶住方向盘,沉默片刻,“但后来我才明白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对他有……”
尤果:“有什么?”
有,欲望。
占有欲,控制欲,侵占欲,独享欲,还有各种阴暗的,被掩藏在心脏内的肮脏想法。
谢今发动车子,转过依旧停在拐角处的黑色宾利,余光撇过去,才发现车上根本没有司机。
尤果并不认得这是谁的座驾,坐在后座随口“啧”了一声:“话说crazy你发现没?这车停这儿好久了,还没司机,我刚从窗户看挡板好像还升起来了。”
谢今敛了眉眼:“没发现。”
“我给你说,就这宾利suv我前两天刚看了个黄色八卦……”
尤果翻了翻手机,露出一张宾利内饰图,“就这车,今年被评为最适合车振的汽车。知道为啥不?据说两个人在里面震,这外面都看不出车晃,你看他们那辆的车轮,像不像……”
蓝色保时捷被一脚剎住。
尤果被惯性带着向后一仰,差点掀翻过去:“咋滴了?哎呀只是个黄色趣闻嘛,那车里又不是你心上人……”
“别说了。”
谢今声音凉的发沉。
尤果从没见过谢今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时间呆了呆,闭紧了嘴。
谢今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泛红的眼睛。
纵然是深冬的季节,但车里的男孩依旧浑身都覆上了一层薄汗,软瘫的几乎只能被男人抱住才能勉强坐住。
岑连深总是怕祝灯因为着凉而感冒,因此只开了车内的排风,过了许久,味道才慢慢散了出去。
时间已经入夜。
司机悄然上车,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牢牢管住自己的眼睛,将车驶出了停车场。
S城的霓虹照亮了这座不夜的城市。
怀里的祝灯渐渐靠在岑连深怀里睡熟。
岑连深低下头,沿着祝灯只半掩了的衣服,看到了他满身自己留下的痕迹。
岑连深吻了吻祝灯的额头,轻声对司机道:“以后你不用来接我下班,专门跟着祝灯。”
司机应是。
岑连深道:“他去哪里都随便他,但如果要见谢今,马上告诉我。”
司机点头。
岑连深:“还有,回去后你联系一下Luca。谢今应该很快要回谢家了,关注一下谢家那边。”
司机:“明白,老板。”
车子停在平层公寓楼下。
岑连深抚了抚祝灯额角,低下头温声道:“宝贝,起床,到家了。”
祝灯没有回答他。
岑连深将祝灯抱进怀里:“乖了,回到家里去床上睡。”
祝灯的头歪在岑连深肩上,随着岑连深的动作垂下头,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岑连深一愣,神色骤然大变,猛地晃了晃怀中的人:“祝灯?!”
祝灯阖着眼,弯而卷翘的睫毛借了车窗外的月光,在眼睑留下一道浅浅的弧。
他的面色还带着粉红,显得健康又安然。
岑连深整个人像被定格住一般僵了片刻,随即厉声道:“去医院!现在去医院!快!”
今天的急诊恰巧是杨玉值班。
作为主任医生,就算当值,也基本不会看诊,多数是坐在办公室里应急突发情况或大型灾害。
然而才刚坐了没几分钟,导诊台的小护士就急匆匆跑了古来:“杨主任,您快来,进了个危重病人!”
杨玉正在看几个特殊病例的片子:“先让当班医生开检查,我看完就过去。”
“恐怕不太行主任。”
小护士神色有些尴尬,“送病人过来的是易深资本那个岑董……现在他就在急诊室,我看他人……情绪快压不住了。”
“什么?!”
杨玉当即放下手里的片子,快步往外走去,“病人叫什么?”
小护士忙跟上:“姓氏很少见,姓……对,姓祝,祝福那个祝。”
话音一落。
小护士便见这名干了大半辈子医生的人疾步跑了起来。
抢救室的led红灯一直亮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
岑连深也一直守到了凌晨四点。
灯灭门开。
杨玉摘了口罩从急救室里走出来,对径自走过来的岑连深摆了摆手:“办公室说话,让我先休息一下。”
岑连深面色冷下来的时候便带了上位者的肃杀,跟着杨玉向办公室走得一路上,路人和医护都显得格外安静。
办公室门合上。
还未待岑连深开口。
杨玉便先道:“这件事我本来早应该跟你说,但祝灯一直不让,拖到现在,我也很清楚你俩的关系了,想来想去很有必要告知你。”
岑连深的唇线崩成一道微微向下的弧度,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不是说,只要静养和调理,就能和正常人一样吗?”
“那是祝灯对外界的说辞。”
杨玉拿过水盆前的毛巾擦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我要跟你说的是——祝灯的心脏已经到临界值了。你和他前几个小时的行为极大的增加了供血负担,因此才造成了病人短时性休克。”
杨玉道:“这样能救一次两次,以后呢?他才十八岁。”
岑连深面上的神情像是凝了冰霜:“那目前……”
“目前只有一种方法,换心。但祝灯本人一直非常抵触这个手术。”
杨玉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同时,心脏是整个医学界的稀缺资源,配型合适又获准捐献的供体少之又少。”
杨玉道:“岑董,我能说的就这么多。祝灯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你可以去看看他。”
谢今:轮到我上场了吗?焦急敲碗中ing
今天的俺是粗长的俺!迈着八字步走远
明天出差不更了,后天见宝宝们!挥舞手臂~
第24章
虽然按照杨玉的结论,祝灯经过抢救后六个小时内就可以醒过来。
但往往在具体事例前医生的经验也有可能并不那么靠谱。
六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祝灯没有醒。
八个小时后,依旧没有。
直到二十四个小时过去,躺在床上的少年依旧保持着睡美人似的沉睡。
他苍白的脸平静而乖顺,打着吊针的手孱弱无力,没有丝毫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身旁的机器发出低低的监测声,似乎没有一个人能证明床上的人依然在轻微的呼吸着。
岑连深面上的神情逐渐由等待变为不安,又从不安变为隐怒。
终于在又一次查房的时候沉下了脸,走出病房,对杨玉道:“马上就要两天了。似乎和杨医生你的说法大相径庭。”
杨玉这几天基本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来看看祝灯的情况,他将手上的病历本递给岑连深:“我跟你说过了,他现在这种表现是身体应急的自我调整,这种时间是不可控的。”
岑连深气笑了:“杨主任的意思是,我就只能在这里看着么?”
杨玉:“……”
杨玉和岑连深算是旧知,认识的年头长了,杨玉一时间都忘了上次见岑连深发火是什么时候。
杨玉想了想,又让护士去他办公室将一份文件取了过来,递给岑连深:“你放心,这么多年医生,我既然敢开这个口,祝灯这次就一定没事。”
岑连深优越的眉骨因为他拧眉的动作勾出一道过于压抑的痕迹:“这是什么。”
“祝灯的配型数据。”
杨玉将其中一页取了出来,“这可是要绝对保密的病人机密,按规矩说只能病人本人来拿资料。不过祝灯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尽快手术,越拖危险性和后续恢复能力都很难说。”
岑连深接过了那张报告单:“我会尽快请人去全国数据库找,他手术的时间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