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的漂亮玩家(240)
红色无罪,女士无罪。
有罪的是碎尸杀人魔,更是将这个杀人魔放出来的魔鬼。
罗纳德心里有了定论,在卷宗里的微末信息——他称之为“证据”的加持下,他找到了埃尔维斯。
一个住在东城区的贵族。
在西城区度过漫长的少年时期,凭借着友善的皮囊被贵族家族认回,青年丧母,曾经在骨科医学上断送天才生涯,却忽然在艺术界异军突起。
他的第一个雕塑展名为——《诞生》。
一座巨大的、母亲的雕像。
也就是在这个瓷白质感的贵妇雕像脸颊上,印着大红色的唇彩。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值一提”的常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人都被艺术家令人惊叹的表现力震撼。
——那么这位火灾坠楼、尸骨无存的贵族夫人在哪里呢?
当然在那个雕像的肚子里。
因为杀人魔有着强烈的报复情节,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反社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偏偏他聪明又自负,伪装成功人士,不愿意任何愚蠢的人得知他的真实恨意。
母亲雕像中埋葬着贵族的秘辛。
并非恋母,大概率是母亲做了背叛他道德感的一些事,与“红色”、“欲望”有关。
而下一场属于埃尔维斯的艺术展览中,则埋葬着被“红色”所牵连的无辜人士。
侦探将所有蛛丝马迹通过缜密的逻辑串联,就像是将散落的珍珠连成串,他观察一切,对细节的了如指掌就像庞大沉重的电子计算机一样震撼人心。
那么——
雨夜失踪的少年,那一晚身上一定会有“红色符号”。
罗纳德总是将一切都演绎得十分出色。
但他这次失误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他的自负又胜过了他的观察力……
罗纳德以为失踪的是一位援交的少年,重点是——这位少年身上涂抹着艳丽的、会引诱男人出现性冲动的“红色”。
他不会穿红色吊带衣裙,也不会穿红色高跟鞋。
因为太过显眼并不利于他揽客,有钱人更喜欢观察猎物浅薄的小心机,这会让他们感到高高在上——也就是少年花瓣一样嘴唇。
广告牌上的口红色号是最佳选择,光泽诱人且细腻。
……
但他从未想过,少年身上的“红色”是真实的。
毕竟那些女郎嘴上的口红都是假的,还有身上背的包包和手上戴的戒指,全是外物——根本没有符合杀人犯审美的东西——
罗纳德脑海里翻涌着借口,但最后愤怒又难掩兴奋地全部推翻了。
他承认他错得离谱。
少年身上的诡秘的红是真的!
并非援交符号,而是美好身躯上本身的魅魔诱惑。
这个发现让罗纳德产生了极大的打击,却宛如新星诞生般,瞬间又登顶极度的愉悦与高潮。
他盯着岑清,目光变换,多线程快速思考并且立刻镇定了下来。
“不,不全是我的原因。”
倾覆的长睫半落,男人幽绿色的瞳仁眯起些许,音色低沉。
指腹缓缓摸上岑清的脸颊。
“你实在太过特殊了……漂亮的……”他似乎在脑海中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最后眉梢轻扬,“小猫。”
口腔中冷淡的绅士漱口水气息喷洒在岑清下半张脸。
“我还从没这么挫败过。”
他歪着头,俊美如大理石雕刻一般的面孔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审判似的,像是要活生生在岑清的脸上盯住两个洞来。
岑清被他看得茫然极了。
一直盯着他,还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似是而非的胡话……
却在男人说出那个词汇后,瞳孔颤栗地收缩一瞬。
指尖猛然蜷缩,浑身的寒毛都炸起。
……这个人怎么和埃尔维斯一样!
词汇相同也就算了,眼神和语气……喊他的时候怎么都那么变态啊……!
直播间嘀嘀咕咕:
【这家伙……怎么一直盯着我老婆看啊!】
【眼神可不清白。】
【想亲就亲啊,我好久没尝过老婆的味道了。】
【好香啊老婆老婆prprpr……】
【能忍是吧?笑了,比埃尔维斯会装。】
……
岑清几乎整个人都贴到柜墙上。
半眯着眼睛,睫毛颤颤的,被男人莫名摸了起来。
躲闪不开。
脸颊肌肤微凉,滑腻柔软,力气稍微大一点会泛红,值得小心翼翼的对待。
他的脸还没男人的手大,一会儿就摸完了,岑清听到男人有些沙哑的、预兆着某种需求的磨砂音质。
“……脸好小。”
头骨的轮廓也很漂亮。
他们距离太近了,每个字岑清都听得清楚,好像一缕细纱拂过耳畔,激起发热的绯意。
他不确定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这样摸……
好、好难受。
岑清掀了掀卷翘的眼睫,被湿漉漉的泪渍濡得黑艳,薄而粉红的眼皮下是小鹿般清亮、惶然的眼睛。
里面掺杂了一丝困惑。
他抿了下唇珠,声音细弱,“能、能放开我吗?”
“先生?”
他轻轻的、软软的喊。
明明是个学生,却如同罗纳德之前所推测的那般,像是一位做那种情.色事的少年,连开口说话都像是在引诱谁亲吻上去。
罗纳德指腹上的薄茧没有一丝红晕,尽管刚才他已经在岑清湿红的眼睛揩过数次,也在红唇上碾过许多遍。
却只是惹得少年小猫似的发出绵细的闷哼,微弱的抗拒也只是颤着睫毛,泪水无声滑落,连脸颊都偏不开。
火辣辣的触感太过强烈。
少年被罗纳德弄得不太高兴了。
鼓起勇气,这才出了声,也很有礼貌的喊出对陌生人的正常称谓。
“……”
罗纳德缓缓撤身离开衣柜,慢条斯理地站直。
就好像刚才做出那等下流事的人不是他似的,冷峻的眉峰回复正常,眸色薄凉。
他倒是没什么礼貌的概念。
声音低沉冷酷地告知岑清,让他不要告诉埃尔维斯自己来过。
岑清咬住了下唇。
含着清润的泪意,很小心地点了下头。
男人便立刻闪身离开了房间,一副急着要去做什么事、验证什么,或者调查寻找什么一般。
直播间弹幕偷偷讨论:
【要命,老婆怎么还在钓啊……】
【刚才宝贝是不是瞪了那NPC一眼,哈哈哈,嘴唇都弄疼了,也不知道舔一下……要气死我老婆是不是。】
【我老婆大腿内侧那么疼,这NPC不知道帮忙揉一下?】
【揉什么,这个NPC石更了,笑死。】
岑清目送男人离开,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他干嘛呀?
指尖摸摸自己被揉到发热的嘴唇,不明白男人的意义在哪里。
直播间里倒是一致,笑了一片。
【他想亲你诶老婆!】
“呼……”
直到房间空无一人,岑清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来。
他蜷缩在衣柜里,感觉到心跳缓缓慢下来,神色苦恼。
啊……要怎么离开啊……
难不成要跳窗吗?
像刚才那个人一样?
房间外从刚刚传出重物的声音之后,动静就小了些,岑清已经丧失了离开的最佳时机,他被男人拐到这个房间后,不知道埃尔维斯又去哪里了。
岑情感觉外面好危险。
系统道:【没有丧失最佳时机。】
【他帮了你,你没有大门钥匙,现在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被他弄坏的窗户。】
【而且他会帮你吸引埃尔维斯的火力。】
窗户?他刚刚看着窗边的楼梯还很高呢。
岑清想到电视剧里常见的床单逃生法,摸了摸身下的被褥,又抬眼去看床单,就要从衣柜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