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板的我被反派们盯上了(119)
管家对医生摇摇头:“很不好,希望您帮一帮,陛下对此也很担忧。”
郝医生一身休闲装,这一次没有穿白色的工作服,给人的感觉就很舒适,年纪也才三十岁出头,履历相当优秀。
管家带他顺利地进入皇太子的住处。
郝医生推开房门走进去,入眼的是满地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他认识这个人,此人就是他病如此严重的源头。
往前走,白纸上写的字体越来越大,字迹也是更潦草,好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的爆发。
窗户敞开,外面的风大,靠窗的办公桌文件堆成了山,看样子是刚处理完。
办公桌上还有雪白的纸没有书写的痕迹,纪瑜拿着笔正要写,他看到来人是郝医生写完字就停了手。
纪瑜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纸上的刚写完的字语气平淡道:“我伤了他,他恨我,当然,他恨我是必然的。每一次面对他时我总会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不顾他的意愿去掠夺,他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入梦骂我打我,让我痛苦,为什么都不肯出现一次呢。”
他拿起纸张忽然笑了,眼睛里含着泪,一遍遍问,不知道是问医生还是问自己。
柳辞故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太想他了,做梦都梦不到一次。
在人消失后,他被那两个疯子找上门质问,纪瑜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永远保持理智的楚雾失,对方摘下眼镜,抡起拳头疯狂地往他身上砸。
纪瑜没有还手,就像身上的痛似乎可以减少备受煎熬的心。
至今他都想问柳辞故,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他不想看见他,就连朋友也不要和他做了。
医生走到皇太子的面前,语气温和道:“殿下您喜欢他吗?”
“你在质疑我对他的爱?”纪瑜情绪激动道,“所有人都没有比我更爱他!”
“您不懂地怎么去爱人,可能我说的话刺耳,但殿下还是仔细想一想吧。您的爱可能让他无法接受,或许换一种方式去爱人,遵循他的想法去爱他,不要使用强硬的手段让人接受。”
纪瑜迫切地想要改变,可是想到已经消失不见的人,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
他猛的抓起纸张,思之若狂的名字就被他握在掌心,病态加重。
纪瑜呼吸沉重起来,大口地喘着气,额头间的青筋凸起,他对医生大声道:“出去,走!”
很快医生步履匆匆地消失在房内,房间再次归于平静。
门口的管家和离开的医生对视一眼,得到安心的眼神很快合上房门。
皇太子阴晴不定,众人都看在眼里,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度日。
自从宫殿里的那位逃走后,他们的皇太子鲜少有笑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着那张床抚摸,神情都有点痴魔。
执念这么深,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治愈。
*
纪瑜还在找柳辞故,人手又加派很多,依旧没有蛛丝马迹。
这天乌云密布,纪瑜发着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下面的人着急忙慌地上报了消息,说是在下城区遇到长得很像他们曾经见过的漂亮青年。
身体抱恙的皇太子一听,眼睛发亮,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找人。
结果找出来来的人是个钦慕皇太子的omega,是拙劣的模范者。
纪瑜当场下令把那人赶出了帝都,永远不许出现。
皇太子动了怒火,气的疯狂咳嗽,面色阴沉。
下面的人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生怕说错话掉脑袋。
纪瑜面无表情地走过那片泥泞的地面。
这里又破又脏,可是柳辞故喜欢这里。
下城区他多久没来了,好像自从何意死后他就没有再来过。
纪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黑市附近,他没让护卫队跟着,独自走了一会儿。
很快又走到下城区的街头,他怔怔地望着那处发呆,似乎看到当初的柳辞故满腔热血,他孤僻但善良,都说他好欺负可是骨子是倔强的,认准的道理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下的决定从开都是一定执行。
柳辞故那么在意他的父母和哥哥,可是一逃就是一个月,完全就是杳无音信。
纪瑜很害怕,他太害怕那种被抛弃的感受了。
母后自他出生就带着憎恨,永远被困在黑漆漆的宫殿,讨好换来的冷眼,所谓的父亲只不过需要一个继承人,他手段狠是最适合王的人选。
其实早该知道的,没有人爱他,就算是爱也只不过是皮囊的喜爱。
纪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柳辞故对他是独特的,明明自己都怕还是为他冲锋陷阵,清瘦的身体挡在他面前,坚毅的眼神和欺负他的人对抗,把人打跑后,面对他是温柔的,会安慰他保护他,会因为他害怕一个人睡,想要求对方和他睡在一起,即便是再不喜欢肢体接触还是会为他留下来。
那么爱他喜欢他的人,纪瑜把人伤透了。
纪瑜无助地蹲在街头,金发遮住了面容,双手捂着脸,分开的手指几滴泪自眼尾滑落,流入了指缝。
上空的乌云堆积,很快下起了小雨。
街头无人。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微卷的发丝湿哒哒的贴着脸颊,睫毛上沾着水珠。
纪瑜抬眼看向远处,视线闯入一个清瘦的身影,他眼睛一片雾气,看不清那人的脸,揉完眼睛,清晰了一些,他往前走了几步,瞳孔收缩,不受控制地奔向前方。
*
今天是柳尘渡的生日,几个人瞒着他去置办生日礼物还有置办庆生的房间,要给人惊喜。
柳辞故刚从蛋糕店买完生日蛋糕出来就下起了小雨,万幸的是带了雨伞。
他淋到了没事,让小文淋到可就不好了。
“辞哥伞别再往我这里推了,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你才刚好没多久,要是再生病我大哥可要心疼死了。”小文笑呵呵地把举着的伞往柳辞故那边推了一下。
辞哥光顾着给他打伞自己都淋到了。
柳辞故笑着说:“那好吧,放中间,早知道就带大点的伞了。”
“我们走快点,别让我大哥发现布置好的房间了,不然就没了惊喜。”
小文也怕柳大哥回去太早,连忙道:“嗯嗯,那我们快走。”
下城区傍晚人很少,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没有人喜欢晚上出来。
他们也不敢多停留,走的很快。
路过十字街口,二人往家的方向走,柳辞故看到拐角的街口蹲着一个人,对方雨伞也没有撑就在淋雨。
柳辞故想要不要去问一下。
还没有等他付出行动,不远处的人已经起身,视力极好的柳辞故认出了此人是谁,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奔跑而来。
“柳辞故,别走!”纪瑜吼出他的名字后,挡住了去路,他大口地喘气,惊喜难掩,“我不是在做梦吧,哥真的是你!”
柳辞故看到纪瑜脸色发红,眼睛也有点肿,精神状态都很差,比一个月前更瘦了。
可是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个人,眼下反应就是要跑,怕再次被关在宫殿。
纪瑜似乎看出他的念头,很快反应过来抱住他,可是他眼睛很花看不清对方的脸,总感觉是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又哪里不一样。
直到闻到熟悉的香味,他才确定。
“求求你别走好不好,哥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幻觉也好,求你别离开我身边,我好想你,真的!”纪瑜急于证明自己,眼睛注视着青年,可是有点花,最近熬夜工作麻痹自己导致现在看不清哥的脸,他很后悔,“对不起哥,我有点看不清,抱歉,我真的很想你,我去看医生了……我……我好像之前做错了。”
纪瑜很混乱,语言组织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柳辞故心跳很快,对方身体很烫正在发烧,还是高烧,怕不是人烧傻了。
但他不能心软,从一开始就错了,眼下不能再出错。
柳辞故直接冷漠地说:“你认错人了,请放开!”
小文还在茫然中,不过看见柳辞故很不愿意被人拉拽,甚至很生气的表情,他就想过去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