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竹马他有病但可爱(69)

　　温珩面无表情揉了把耳朵，他低着脑袋，耳朵尖红扑扑的, 声音很小。
　　“呃...应该不算...是吧。”
　　冷悬当时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 他也没有答应。
　　温珩一脸认真。
　　严格说来，不算表白。
　　温珩抬头看着他，冷悬垂着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冷悬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两年前，从医院里醒来，过去发生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有一个男朋友, 这根皮筋就是男朋友亲手给他套上的。
　　证明他是他所有。
　　因此当听到温珩亲口否认的那一刻, 说不失落是假的。
　　“抱歉, 是我认错人了。这些东西还给你。”
　　“啊？”
　　温珩低头看着冷悬还给他的球鞋和腕表，脑袋还是懵的。
　　“…为什么啊？”
　　他原以为这些东西是男朋友送给他的，所以才一直小心珍藏, 刚刚才知道原来并不是。
　　“我不会收其他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冷悬音色淡淡的。
　　温珩皱眉，本能地不喜欢小竹马把他划分到“其他人”那一类里。
　　冷悬不仅是不记得他了，恐怕现在在冷悬眼里，他就是个陌生人，连李想、高非他们都不如。
　　这一晚, 温珩难得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温珩迷迷糊糊爬起来, 一睁眼，正好看到小竹马在扣校服衬衫的纽扣。
　　腹肌和鲨鱼线隐隐约约, 白衬衫半遮半掩，温珩瞬间清醒了。
　　他还是不能接受, 小时候他小心翼翼保护的洋娃娃，现在居然191，身材比两年前更好。
　　过于炙热的目光让冷悬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他微不可见皱下眉，转身，背对着温珩系好了衬衫的扣子。
　　温珩看着冷悬走进浴室的背影，挫败地耷拉着脑袋。
　　虽然冷悬不说，但温珩能感觉到，小竹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温珩眯了眯眼睛，轻蔑地勾了勾唇角。
　　不就是失忆嘛？
　　这点小小的困难休想难倒他！
　　温珩重振旗鼓，很快打起精神。
　　不就是重新和小竹马做朋友吗？
　　温珩回想了一下小时候他是怎么做的：照顾、保护洋娃娃，重点是：一定要主动！
　　于是温珩。
　　“阿悬，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温珩懒洋洋垮着书包，追上去，搭住小竹马的肩膀。
　　冷悬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音色疏离却有很有礼貌。
　　“抱歉，我更习惯一个人。”
　　“哦...”
　　温珩跟在冷悬身后来到英才的食堂，在打饭窗口，温珩歪头，音色低沉，十分霸气地对打饭阿姨说，他指指冷悬的餐盘。
　　“以后，他所有消费全都记在我卡上。”
　　“…不用了。”
　　打饭阿姨面无表情。
　　“一共五块八。”
　　温珩两根手指夹着卡在读卡器上“滴”了一下。
　　阿姨言语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卡里没钱，出门左转充值。”
　　温珩眯了眯眼睛：“不可能。”
　　他举起手中的卡，一脸认真。
　　“这是百夫长黑金卡，没有消费限额的。”
　　阿姨眉头紧锁，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温珩，然后转头跟大爷飙了句方言。
　　“痴线...”
　　冷悬端着餐盘站在一边，他安静地捏了捏眉心。
　　“食堂要刷学生卡。”
　　太久没亲自买过东西，温珩慢吞吞收好黑卡，他面无表情强撑道：“哦，我去充值。”
　　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很多了，还有人好奇地往前张望，换做谁都会觉得十分丢脸，温珩神色自若转过身。
　　冷悬沉默两秒，拿出学生卡，对食堂阿姨说。
　　“一起算。”
　　温珩端着餐盘，无比自然地跟在小竹马身后。
　　冷悬转过头。
　　“你可以不要跟着我吗？”还没说出口，温珩已经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了。
　　温珩咬了口手抓饼，抬起头，才发现冷悬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嚼着手抓饼，右边的腮肉鼓起来一点，像小仓鼠，他眼睛眨巴，神色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礼貌地问。
　　“…我可以坐这吗？”
　　冷悬移开视线，喝了一口咖啡，音色淡淡的。
　　“随你。”
　　吃完早饭，温珩和冷悬一起到教室。因为温珩在食堂耽搁了一会儿，冷悬到班上的时间比平时晚了点，班上已经到了一半的人，看见陌生的同学，众人纷纷好奇地抬起头，转头窃窃私语。
　　“这是谁？”
　　“不会就是昨天坐直升飞机来上学的少爷吧？！”
　　“肯定是，不然凭什么转到我们竞赛班。”
　　......
　　温珩一直跟小竹马跟到座位上，温珩低头，发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现在坐着一个小眼镜儿。
　　温珩单手撑在他桌子上，歪头，他数学卷子上写的名字叫许攸。
　　“许同学，商量一下，咱俩换个位置。”
　　许攸是典型的三好学生，直觉告诉他温珩身上有一种类似校霸的流里流气。
　　许攸推了推眼镜框，低头超小声道：“我、我不想换。”
　　面对许攸的拒绝，温珩不以为意。
　　“一万？两万？你开个价吧。”温珩漫不经心开口。
　　他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和小竹马做同桌，这么多年，冷悬身边的位置一直是他的，从来没有变过。
　　拿钱砸人这招也一直很好用，昨晚就应验了无数次。
　　虽然温珩的行为暂时看上去和校霸不一样，甚至还有商有量，很有礼貌的样子，但许攸还是吓得差点打哆嗦，他求助似地转头看冷悬。
　　“冷悬，昨天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我没解出来，你能借我看一下嘛。”
　　许攸下意识把温珩当成了拿钱进竞赛班不学无术的混子，像他这种混子是不会懂，能和学神坐同桌，请教问题，追赶心中的目标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给他再多钱他也不换！
　　温珩抿下唇，期待地看着小竹马。
　　多年前，顾雪童和薛梨都想坐在冷悬旁边的时候，冷悬会坚定地选择他。
　　冷悬低头在抽屉里给许攸找卷子没看见，温珩在走廊中央站了半分钟。
　　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冷悬失忆了，但亲眼看到他无动于衷，温珩心里还是有点委屈。
　　温珩第二次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钱办不到的事。
　　第一次是在圣心医院，看到小竹马躺在急救室里。
　　温珩扔下书包，在冷悬前面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已经到高三，高考已经进入倒计时，老师也没有举行多么隆重的仪式，让温珩站起来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就算欢迎新同学了。
　　每个课间，温珩都会转过去找小竹马说话，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题。
　　两年多没见，温珩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只要能和他说话就很高兴，但冷悬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写卷子或者教辅，也只是安静听他说着，很少理他。
　　最后还是许攸鼓起勇气，小声道：“同学，你不用刷题吗？已经高三了，还是不要...总是找同学说话比较好，你会影响冷悬同学学习的。”
　　这么简单的题，他闭着眼睛都会做，有什么好刷的？
　　温珩面无表情盯着许攸看了两秒，音色冷冷的。
　　“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教我做事的人。”
　　许攸瑟瑟发抖，后悔自己话多，还以为温珩会一拳打过来，没想到温珩说完，只是转过去。
　　温珩低头无意识在草稿本上画圈，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讨厌许攸。
　　讨厌！
　　不能转头，温珩的听觉就格外敏锐。
　　他竖起耳朵。
　　“冷悬，这道题老师说还有一种解法，但是讲得太快了我没时间记......”
　　许攸抱着笔记本，身体不自觉朝冷悬的方向微微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