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86)
她可是亲眼看见景年被酸得龇牙咧嘴,还干掉了两个小野桃。
景年闷闷不乐地吃着甜粥:“我不喜欢吃桃,以后都不喜欢吃了。”
“好吧。”陆蓉不太甘心地咕哝:“那个桃真的挺好吃的,你要是尝了,肯定喜欢。”
“阿蓉。”陆景堂听不下去,打断了妹妹的话:“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去收拾行李,我们吃完就该出发了。”
再让她说下去,崽崽饭都吃不下了。
“哦好。”陆蓉立刻起身,上楼去收拾行李。
他们的大件行李还在马车上,但是带了竹席以及随身行李上来,比如钱袋之类的。
景年心不在焉地吃完甜粥,如果是平时,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高兴得不得了,这会儿却连个笑模样也没有。
刚吃完早饭,正要上楼,云管家走过来。
相比昨日初见,他态度和善许多,景年却往陆景堂身边贴了贴。
云管家同陆景堂寒暄几句,才说出此行目的:“昨日一见,侯爷甚喜小公子……”
云沂请他们再过去一趟,云管家说锦乡侯准备了许多吃食玩物,陆景堂猜他还是没死心,想拐他幼弟。
可惜他不知道,他家小五郎天生一颗柔软心肠,见到野猫讨食,都会从自己嘴里省一口饼分给它。
他当然不是故意吓唬景年,他对崽崽的喜爱不是装出来的,只是他习惯了那样的手段,他身边的勋贵家的小孩儿,也从小见惯了以刑罚惩处下人。
不过是鞭打一个犯了错的下人而已,又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行刑,习以为常的事,怎么会吓到人呢?
陆景堂将幼弟从身后拉出来,客气道:“五郎认床,昨夜熬了半宿,精神不佳,辜负侯爷一番美意了。”
有梦中经历,陆景堂很清楚,锦乡侯已经算是脾气好的勋贵了。
就林鸿方所说,之前请他进府,三番五次邀请,他拗不过才去。
后来没看上云大少爷,不肯收徒,锦乡侯也是好好地将他送了出去。
固然林鸿方有胶东林氏为靠山,他本身也是大儒不可轻视,可林鸿方之前得罪过不少人,皇帝的面子也不肯给。
云沂要是心怀怨恨想整他,一老一少的在外头跑着,方法多得是,绝对让人寻不到锦乡侯身上。
当然,不是说锦乡侯这样就特别值得赞扬了,只是在一众被权势养坏了脾性的勋贵子弟里头,锦乡侯绝对算脾气好的。
简单点儿说,矮子里头拔高个,相较而言像个正常人。
所以陆景堂才敢直言拒绝,不夸张地说,换一个脾气差的勋贵,这会儿就该生气了,要见你是给你脸,不来?呵呵。
云管家见小娃儿耷拉着脑袋,眼皮还微微泛红,确实精神很差,跟昨天天差地别的模样。
人家小崽崽不舒服,强把人带过去,侯爷晓得了也不会高兴。
云管家只能遗憾放弃,打量陆景堂几眼,心中诧异。
陆景堂这个三元及第什么根脚来历,他们一清二楚,一个读书天赋卓绝的农家子而已。
或许以后会有所成就,但现如今也不过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光这个从六品,恐怕就够他熬好几年。
若是稍微机灵些,此时有机会同他们侯府搭上关系,还不赶紧主动巴上来?
他们侯爷对陆景堂的幼弟这般喜爱,小娃儿只是精神不好,他要是主动些,把孩子送过去,讨了侯爷的喜,好处不晓得有多少。
这个陆景堂倒是有意思,一点儿巴结逢迎之心都没有,呆得很。
不过想想昨日他那番木讷表现,云管家想,就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这种性子,以后进了朝堂,可难混喽。
他拱手同陆景堂告辞,准备回去跟锦乡侯说景年去不了的消息。
刚转身,陆文元两口子带着两个女儿下来,手中大包小包的行李。
云管家又停住脚步:“这是……”
陆景堂说:“正要向侯爷拜别,我们随商队通行,时紧路远,这便要出发了。”
云管家:“……”
是真的一点儿攀附想法都没有啊,不晓得的还以为陆家人是在躲着他们侯府。
云管家回去复命,陆景堂上楼取了他和景年的行李,很快下来,一家人一起出了客栈。
他们刚走,一行人从楼上下来。
打头的正是昨天景年扫了一眼却没看见清楚的云家大少爷云廷,不过八九岁的小郎君,冷着脸,脊背挺直,后头跟着一行人从楼上下来,气势不比他那个当侯爷的爹差。
锦乡侯生得俊俏,云廷长相自然也不差,可是旁人看见他的脸,第一眼瞧见的却会是遮了他左侧小半边脸的面具。
*
陆景堂急着离开,昨天领队挨了顿打的商队诸人,更是巴不得早点儿走。
他们拿了行李出去,商队的人已经全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他们。
陆景堂上了马车,昨夜同商队挤了一晚的捧砚过来给他们赶车。
马车走出几里地,驿站已经看不到了,捧砚才低声同陆景堂说起他昨晚探到的消息。
“说是锦乡侯此次进京,是受圣上和贵妃娘娘相召,特将云大少爷带去面圣。”
“对了,听说云大少爷已经封了景乡侯世子,圣上亲自下的诏书呢。”
陆景堂微微挑眉,梦里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入朝的时候,云廷已经是锦乡侯世子,原来是今年册封吗?
“还有还有……”捧砚声音压得更低:“公子,我听他们说,说云世子生而残缺,面丑无比,常年以银色面具覆面遮掩。”
陆景堂:“……”
他忍不住回忆了一番梦中所见,云廷丑?
“阿兄,是昨天晚上那个小郎君吗?”
景年原本躺在阿姐腿上假寐,听到捧砚说这个,忍不住开口问。
陆景堂点头:“是。”
“他不丑。”崽崽声音小小的,语气却很坚定。
陆景堂一愣,扭头:“你看见了?”
“没有……”
他只看到那个小郎君脸上有东西,没看清楚是什么,阿兄就不让他看了。
哦,他还记得,那个云世子,鞋子上好大一颗珠子。
陆景堂默然,问捧砚:“你听谁说的?”
“我听商队里人说的,他们是驿站里头的人说的,驿站里的人,是听侯府下人说的。”
捧砚挠了挠头:“他们还说,就是因为云世子面丑,长到这么大,侯爷才给他请封世子,是想让云二少爷当世子。”
陆景堂:“……”
这么离谱的流言,到底怎么传出去的?
景年心里莫名不开心,又重复了一遍:“云世子不丑。”
陆景堂附和:“是,他不丑。”
陆蓉听他们谈话,也生了好奇:“那他为什么要戴面具?”
景年凭借着昨晚一瞥的记忆给陆蓉比划:“面具这么大。”
大概就是左眼上至额头下至颧骨的部分。
陆景堂回:“遮盖胎记而已。”
“嗬,这么大的胎记?”陆杨氏忍不住感叹一句。
她家萍娘小腿上就有一块胎记,铜钱大小,花瓣形状,不怎么圆溜。
这个位置还行,也不大,不影响生活。
想想那位云世子,这么大的胎记,生在别处还好,生在脸上……
唉……
陆景堂淡淡道:“他是侯世子,就是长一脸胎记也不愁没好日子过。”
谁晓得那面具掩盖的,到底是胎记,还是别的什么呢?
第344章
“咕啾……咕啾……”
黑瓦白墙的小院儿,屋外鸟鸣阵阵,院里老榕树的枝头上栖着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跳来蹦去,扇着翅膀跳动几步,黑豆小眼望着院外,似乎奇怪这突然响起的叫声,怎么跟它们认知的不太一样。
榕树斜对着的屋子,开了一扇窗,今日晴好,窗户大开,露出临窗的书案,以及端坐在书案后的提笔习字的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