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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酒肆(361)

作者:小狐昔里 时间:2023-11-12 11:14 标签:快穿 系统 爽文 无CP 业界精英

  “……你回去过?”谭昭敏锐地察觉到。
  沈柔章点了点头:“年少的时候,刚学了点剑,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便想回去替自己替我母亲讨个公道,可是我记忆中的家,早就没有了。”
  “没有了?”
  “随庭做了点小官,好久之前就离开了那里,我找人打听过,但没有任何消息。”沈柔章笑了笑,“说起来,这还是自那之后第一次听到随家的消息,说不定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实现年少时的夙愿了。”
  谭昭是习剑的,他很明白一个剑客的心路历程:“它阻碍你的剑道。”
  “果然瞒不过你,我原本以为我早已放下,但时隔这么久,旧事重提,我依旧难以忘怀,或许……我确实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
  谭昭却言:“沈柔章,你是习剑的,又不是修佛,记仇怎么了!剑是伤人的兵器,心有怒火,只会将你的剑打磨得更加锋利,别给自己设太多的桎梏。”
  沈柔章惊得抬起头,眼里却有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光亮。
  自从师父死后,她就一直都是一个人悟剑,后来有了系统,系统的定位也不是当她剑道上的引领者,更多的,还是她一个执着地走在前进的路上。
  她一直认为,习剑是个人的事情,但现在,她或许应该改观了。


第300章 江湖剑雨(三一)
  沈柔章刚刚习剑的时候,每次出剑都带着极强的锋芒,可以说那时候她的剑是最锋利、最不加掩饰的状态,哪怕她那时候剑招并不精湛、用的也只是最普通的铁剑,因为心里带着被抛弃的仇恨,所以她的剑是仇恨之剑。
  但她师父是个出家人,慈悲为怀,一生都走在渡人渡己的路上。
  很多人都说,女人就不该习剑,这当然是对女子的一种偏见,同样的也是男人对于权柄的掌控欲,他们规定了女子不能如何如何,却给自己敞开了所有的大门。
  沈柔章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就认定了自己一定要习剑,并且还要成为江湖上第一的剑客,将那群自大的男人统统都踩在脚下。
  幸运的是,她有些习剑的天赋,师父说她是江湖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沈柔章没见过其他的奇才,所以她要求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
  于是她从早练到晚,哪怕没有挥剑,也会默默在脑中反复演练,很快她的剑术就小有成就。
  但师父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担忧,直到有一次她被人轻松打败,若不是师父来得够快,她或许已经成为了别人剑下的亡魂。
  那时她受了很重的伤,连剑都要抬不起来了,师父抱着她在雪地里走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那时她烧得浑浑噩噩,却依稀能够听到师父对她的挂念,原来师父已经命不久矣,却还在操心她的未来,过刚易折这四个字,她不止一次听师父说起,可那时候的她完全听不进去,也无法理解。
  直到师父死后,她才开始慢慢地领悟,明白幼年的遭遇并不是她的错,那也不是她全部的人生,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她的剑也应该有更宽广的未来。
  那是她第一次悟剑,不过短短三日,她的剑术就一日千里。
  悬水之名,原本是以极致的挥剑斩断从悬崖上落下的流水,那是悬水剑招的最后一式,师父在她这个年纪尚未达到如此境界,她却轻松达成了。
  沈柔章也是自那时起,才离开了与师父隐居的悬水庵,真正踏入了这个江湖。
  一个人闯荡江湖,江湖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彩纷呈、波云诡谲,她到过山之巅海之崖,也见过天下第一的剑客,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胸开阔、忘却前尘,然而等到随家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依旧……心绪难平。
  有些她以为早就忘记的记忆,其实一直都记得,她记得母亲因为护着她被父亲责罚跪祠堂的场景,记得母亲被休后,在房内悬梁自尽的惨景,而她想要冲进去,却被家仆捂着嘴,连哭都不被允许,母亲甚至都不被允许葬在随家的祖坟里。
  她也记得继母进门后,她被发配到一个更远的角落里,冬天冻得瑟瑟发抖,却没有人来帮帮她,她受够了那种无力的感觉,却因为年幼无计可施。
  而当最后一把刀落在她身上时,她已经忘记了痛是什么感觉。沈柔章不得不承认,她是憎恶父亲的,甚至憎恶随家的所有人,母亲临死前,还摸着她的头告诉她,不要记恨父亲,是她做得不够好,可娘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因为没有生一张讨巧的面孔,没有生成男儿身罢了。
  所谓世家大族的光鲜亮丽,在她看来,都是留着血、藏着泪的,母亲出身难道不好吗?她的性格仪态难道不够标准吗?不是这样的,在那样的家庭里,男人占据完全的主宰地位,而女子,如果没有所谓的强硬娘家,什么当家主母的位置,不过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经历什么考验,就会脆弱消散。甚至哪怕有,男人们的利益交换,很大一部分都不将女儿或者是夫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她刚开始认识周恕之时,原以为他只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公子,但事实上,周家家大业大,进去住了一晚上,她就发了一晚上的噩梦,那样的雕梁玉砌,简直让她直接回到了年幼无力的小时候。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哪怕她知道周恕之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随庭,但她不敢赌,她也不愿意赌,相较于与人成亲、相夫教子,她当然更忠于她的剑道。
  剑是不会骗人的,这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
  哪怕有了儿子阿辞,她也从来没有动摇过习剑的决定,可以不夸张地讲,剑就是她的人生支柱,当有一天她的剑折了,那么她的人生或许也进入了最糟糕的状态。
  “如果我师父还在世,你跟她一定很有话聊。”
  谭昭还是第一次听沈柔章提起师从:“聊什么?”
  “唔,聊我的习剑心路历程吧,我师父经常说我心性跳脱,习剑容易伤人伤己,所以日常会让我做早课,念经吃斋,但事实上,我只觉得那些经文跟紧箍咒一样,不读反而还好,一读叫人浑身刺挠。”
  谭昭:……倒也不必。
  “我出江湖前,一直很向往我师父口中描述的江湖,但事实上,它有时候确实叫人牵肠挂肚,心生向往,但更多时候,它是很残酷的,话本里都说女人是柔骨刀,男儿是霸气剑,但那不过是被人臆测中的江湖。”
  谭昭敏锐地察觉到,沈柔章看似是一个烈火如歌般的女侠,但更深层次的,因为幼年时的成长经历,她是一个完全的悲观主义者。但因为有剑的存在,她又富有生机,两项矛盾在她身上完美融合,才有了如今的悬水剑。
  “你知道,我拒绝周恕之的理由是什么吗?”
  谭昭有些如坐针毡了,因为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托过于出众的听力,他敢笃定来人就是周少东家。
  好家伙,你们就不能面对面讲清楚吗?找中间商实在没必要。
  “我可以不听吗?”
  沈柔章自顾自说着:“其实很简单,我本江湖儿女,既有勇气踏出后宅、步入江湖,就不可能再回头,你叫我回家相夫教子,不如一剑杀了我。”
  身后的脚步停住了,很明显,对方听清楚了话语里的决绝。
  谭昭看了一眼沈柔章怀里的小阿辞,心想在场四个人,也就这个小家伙睡得心安理得、无忧无虑了。所以,他该说点什么来调节气氛呢?
  系统:啥都别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昨晚上人家逛完花灯节,你给你新任宿主做思想工作了?]
  系统:才没有呢!少小瞧我!
  [谁让你一直管人家叫男妲己的,你看看我这里,都被你刷屏了。]
  系统:……我只是肯定了他的恋爱脑段位而已,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取一个。
  [谢谢,大可不必。]
  好可惜哦,它都想好怎么取了,比如男铁树,就很符合某个苟姓宿主的气质。
  正是谭昭头脑风暴之时,背后的脚步声忽然快速传来,然后周恕之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柔章,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一切,我并不是想要自私地将你拘于后宅,你可以追求你的剑道,我也不是一天到位都要粘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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