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温柔男二操碎了心(49)

　　方母在旁边听着他的连环问，知道真相的她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方父看她，她摆摆手，笑道：“乱猜什么啊，让小觉说。”
　　方父啊了两声，把话语权还给了方觉，“那小觉你继续说吧。”
　　“那个爸……”方觉观察着他的反应，试探开口，“那如果他不是女生呢？”
　　“不是女生？”
　　方父被这个话整懵了，不是女生难道还是男生？他儿子原来喜欢男生的吗？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这个爸是不是当得太不尽责了？
　　方父想到这脑子里特别乱，他倒不是觉得方觉喜欢男生这件事有多荒谬，而是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工作上花了太多时间，没有兼顾到家庭。
　　方觉看他一直不说话，虽然他一直很自信方父不会反对他们，但现在也开始忐忑不安了。
　　好像是有点突然了，他是不是该循序渐进，让他爸自己发现的？
　　方父正在反省自我，方觉正在等着他回应，谁也不说话，一时整个客厅格外安静。
　　这时方母起身，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盒荔枝，塑料袋哗啦啦的声音打破了这个紧张的氛围。
　　“对了！别光聊天啊，今天回来的时候我顺便买了点荔枝，来尝尝甜不甜。”方母在他们面前各放了几个，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她推了方父手肘一下，让他回神，“别发呆了，快尝尝。”
　　方父被她这么一提醒，也从自己的混乱思绪中清醒了，拿了个荔枝麻木地剥着，抬头问方觉：“儿子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男生的啊？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方觉松了口气，看来他爸稍微缓过来了。
　　“没有一开始就喜欢男生，在喜欢上他之前我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者我没有想过这些。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因为他是男生，所以我现在就是喜欢男生的。”
　　怕他爸误会，方觉一字一句地给他解释：“他完全没有强迫我，是我也喜欢他，我们才在一起的。”
　　晏云离听了，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在桌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方父听了他的话，也渐渐恢复正常了，把刚剥好的荔枝放进嘴里，再次问他：“那这样的话，那孩子是哪里人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猜到两人的互动，方母笑了，转头调侃方父：“你怎么就只会问这些问题。”
　　方觉再次确认道：“爸，你不生气吧？”
　　方父故作生气：“怎么想你爸的呢！你爸我是那种人吗？”
　　吃着好吃，方父又开始剥荔枝，“我生什么气，我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你能找到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现在能给你爸说说对方是谁了吧？”
　　方觉小声道：“爸，其实你见过他的。”
　　“见过？”方父仔细回忆着，突然像是锁定了目标，转头对着晏云离张大了嘴，欲言又止。
　　看方觉和方父两人的家庭谈话差不多了，晏云离也主动承认道：“叔叔，小觉是在和我谈恋爱。”
　　“什么？”方父再一次被冲击到了，“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突然就在谈恋爱了，难道真是自己太迟钝了没有发现？
　　方父皱着眉回忆之前的事，越回忆越发现两人还真是有迹可循，再看自己老婆这么淡定的样子，难道说全家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子？
　　他还是问了出来：“老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方母故意卖关子，半天才说：“也就比你早一点吧。”
　　方父问：“所以你们是不是早就？”
　　晏云离摇头，笑道：“没有叔叔，我们昨天才在一起。”
　　昨天？方父想到了昨晚他俩还在下棋，晏云离就被方觉叫上去了，难道是那个时候？
　　“先吃饭，外卖都到了。”方母从门口拿了外卖，拆包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要说什么问什么，吃完饭再来。”方母一锤定音。
　　在方父方母面前坦白了关系之后，晏云离就更肆无忌惮了，在饭桌上给方觉夹菜，还问他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下次自己做给他吃之类的。
　　不过两人的互动很自然平常，没有什么故作娇羞的打情骂俏，在旁人眼中也不会过分。倒是让方父方母真正了解到了两人平时的相处模式，看到他们这么温馨，也对两人的感情放心了不少。
　　等到吃完饭，方觉就被方父方母一起赶回了房间，而单留下了晏云离。方觉知道他们是想和晏云离聊聊，自己也不能阻止，便也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方觉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刷了半天手机，才听到楼梯上有了脚步声，他从床上弹起来就去开门，晏云离刚好走上来。
　　方觉看了楼下一眼，见方父方母都在认真地看电视，没有注意到他这边，这才一把将晏云离拉进房间。
　　“我爸妈给你说什么了？”一关上门，方觉就迫不及待地问他。
　　晏云离在他头上摸了两把，笑道：“没什么，只是问了我一些问题，实话实说就好了。”
　　方觉又问：“你们谈得还好吧？”
　　晏云离点头：“我觉得还可以，叔叔阿姨对我还挺满意的。”
　　“啊——”方觉长舒一口气，虽然心里知道他爸妈会同意，但还是觉得快得有点不现实，“那我们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晏云离嘴角微扬，轻笑道：“嗯，以后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也是巧了，刚在一起没两天，方父方母同时都去出差了，家里突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这天晚上，方觉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吃烤肉吧，好久没吃了。”
　　“好，我换个衣服就来。”晏云离自然是应下。
　　两人收拾好后，关上门后，晏云离自觉地牵起方觉伸过来的手，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
　　在等车的时候，方觉依然没有被松开，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晏云离倾身问他：“会不舒服吗？要不我们打车过去？”
　　方觉明白，晏云离是知道了自己之前发生过的事后，害怕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也怕他以前只是强撑。
　　他拉着晏云离的手甩了甩，笑道：“那倒也不会，不过最开始确实因为之前的事，让我在等车的时候会很注意周边情况，都不玩手机了。”
　　晏云离笑道：“但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感觉你是在发呆。”
　　“哪有发呆……”方觉不服地嘟囔，“我记得我是在看头顶的树叶。”
　　“逗你的，”晏云离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替他整理翘起来的头发，笑道，“以后我会帮你看着，你可以放心玩手机了。”
　　方觉把头歪过去，让晏云离更顺手，小声道：“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非要玩手机……”
　　晏云离轻笑一声，克制了又克制，才没把他头发又给揉乱。
　　到了烤肉店，服务员把食材全部送上来后就离开了。
　　五花肉烤好了，方觉在给后烤的肥牛翻面，晏云离用生菜把肉包了喂给他。
　　看方觉一口吃下，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在那嚼，晏云离忍不住逗他的心，笑道：“你之前还不愿意吃我剥的虾呢。”
　　“那个时候我们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什么关系，你说是吧……”方觉吃着肉，声音含糊。
　　“对，再来一块？”晏云离承认了，又问他。
　　“你也吃，我自己来就行。”方觉拒绝了。
　　晏云离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等方觉快要包好一个了，突然道：“我想吃你手上的。”
　　方觉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一直看着自己，原来搁这等着呢。
　　他把手上的烤肉送到晏云离嘴边，无奈道：“来吧，男朋友。”
　　心满意足的晏云离这才笑道：“谢谢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