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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160)

作者:梨子甜甜 时间:2023-03-01 11:22 标签:甜文 种田文 穿越时空 成长

  有内侍立马去操办了。
  “谢陛下。”皇帝赐他东西,许怀谦又要站起来感给昌盛帝行谢礼。
  “免了。”昌盛帝想到他刚刚只是行礼都差点身形不稳的模样,怕他又出状况,一把将他按了回去,“你只管坐着就是。
  他那上过战场,一身力量的身体,哪怕只是按着许怀谦的一个肩膀,许怀谦都动弹不得,何况许怀谦也不敢动,用内侍端过来的水漱过口后,只得拿着笔继续写,写的时候还恭维了他一句:“必不负陛下圣恩。”
  “嗯。”皇帝应了一声,原本还想多看一会儿许怀谦的答题,但又怕像刚才那样吓到他,想了想,放开了他又转而转到第三的孟方荀身后去。
  孟方荀见皇帝转悠到他跟前,替许怀谦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许怀谦今日犯冲还是怎么的,怎么接二连三地出状况。
  害得他刚刚听见许怀谦呛的时候,差点笔下不稳,落下一个墨点来。
  幸好他要写的那个字厚重,稍微遮一下也看不太出来。
  别说孟方荀了,就连他们身后的段祐言他们也替许怀谦捏了把汗,生怕这个坊间传闻,杀伐果断的皇帝对许怀谦不满,随意治他个罪名,将他这场殿试给作废。
  还好,昌盛帝最后不仅没有怪罪于许怀谦,看到了许怀谦身体不适,还善待了他。
  这会儿,段祐言他们几人心里也升起了一点不一样,好像这个皇帝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可怕?
  今年才昌盛七年,也就是说皇帝才登基上位七年,七年间昌盛帝可是办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事。
  第一年,铲除异己,杀了不少人。
  第二年,华阴水患,杀了不少人。
  第三年,改革科举,杀了不少人。
  直到科举改革之后,他的脾气才算是安定下来一样,不怎么杀人了,可这几年,被罢官任免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京都一众官员鹤唳风声,不少大官员都夹着尾巴在做人,他们来京城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惹皇帝。
  不仅官员不敢惹,连世家门阀的人在这样的皇帝面前都要息鼓偃旗,更别说他们这些考生了。
  因此在来之前,几人就想好了,他们纯粹就是来考试的,考完不论成绩如何,能够走到朝堂上面对皇帝的几率也不大,不用担心为皇帝卖力,而随时送命的想法。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对许怀谦如此温柔宽和,在想到先前皇帝对陈烈酒好似也挺大方的。
  几人不免都对这位皇帝产生了点动摇。
  昌盛帝不知道孟方荀几人因为他一个小小举动,对他产生了好感,此刻他低头看着孟方荀的卷子,也不禁暗暗点头。
  不错。
  虽然没有前面许怀谦写地符合他心意,但也细致得面面俱到了,甚至,他的这份细致甚至比沈温年还要胜上一筹。
  民间的学子能够胜过世家公子是皇帝最愿意看到的。
  因为,朝堂上,不论是世家还是文士都太多了,需要注入些新鲜血液了,而这股血液,他希望是民间平凡的学子,只有从小生活在民间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到身为平民的不易,从而更好地去帮助他们。
  而世家公子,就像沈温年,虽然他也很不错,但是功利心太强。
  他就像是一柄世家为他打造出来的刀,他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他完全凭借着获取他的喜好在行事,没有一点自己的感情。
  用是可以用,但却不能给予他太多权柄,不然这他喜欢的刀总有一天会伤到他自己。
  昌盛帝顺着孟方荀的案桌,几乎是将前五十名都逛了,除了孟方荀他还发现了不少中意的。
  旁的先不说,他还发现了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考生,这应该是这届或者前几届里年纪最小的贡生了吧?
  要知道举人可是很难考的,有人能够在十三四岁考上童生秀才,但要在十五六岁时考上举人?
  太难了。
  因为举人考的不仅仅是才华了,还有见识和眼界,没经历过一场人情世故的人,压根就考不上。
  因此,跟难得在殿试的时候,遇到一位这么小的考生。
  而他居然遇上了一位。
  高兴之余又不免有点生气。
  连一个十七八岁,稚气未脱的少年都懂时政,朝中有些大臣,还在冥顽不灵。
  若不是他改革了这届科举,能够为朝堂注入一些新鲜血脉了,这天下还不知道要被那些文人给折腾成什么模样!
  昌盛帝一圈看完,走出了殿外,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午食时分了,不仅他需要用膳,他也得给这群贡生留出用膳的时间。
  他在,这群贡生吃饭会不自在的。
  果不其然,他一走,殿内不少人都松了口气,还有不少人朝许怀谦望了过去,看到放在他桌上的温水茶壶,和脚边的炭盆,不由得眼睛里露出了羡慕之色。
  现在已经三月十五了,过了最冷的季节,家家户户都不用用炭了,因此偌大的保和殿内也没有点炭盆。
  不点也不代表不冷。
  因为保和殿太大太空,加上又有皇帝那强大的气场在,一众贡生,特别是从南方来不耐寒的贡生们,冻得手都是僵的。
  而许怀谦咳嗽了一声,不仅没有被陛下降罪,还被赐了温水与炭盆,这也太令他们羡慕了。
  可让他们也学他同样的咳嗽,去获得温水与炭盆,他们却不敢。
  谁知道,这是皇帝单纯的格外开恩,还是只有前几的殊荣。
  万一他们画符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殿试废黜,那可就亏大发了。
  好在,他们没羡慕许怀谦多久,宫里的内侍就给他们端了午食来。
  殿试的午食是,一盘点心,两个梨,一巡茶。
  许怀谦地看着和他们的差不多,可他的点心里掺了药材,茶里也放了人参红枣等补片,唯独梨是正正常常的。
  许怀谦咬着点心,看着别人那跟自己的看着大差不差的一堆东西,不知道这是自己独有的,还是每个人都是这般。
  他怎么总有种皇帝在照顾他的错觉?
  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的许怀谦,吃过午饭后,把卷子翻了一页,又继续写了起来。
  下午,皇帝在回来主持殿试时,没在对许怀谦有什么特别的关照了。
  写完了试卷,不着急交卷的许怀谦在火盆旁烤了烤手,眼角余光瞄着皇帝,发现他没再关注自己后,放心了。
  应该是他的错觉?
  他有什么值得让皇帝关心的嘛。
  上午皇帝对他那般关照应该是把自己吓到呛血的补偿。
  不过,一个做错事,愿意给臣子补偿的皇帝也不错。
  傍晚,许怀谦交了卷,出了宫,都没怎么跟段祐言他们几人交谈,就飞奔回了家。
  “阿酒!阿酒!”第一次把自家老婆欺负到那副模样的许怀谦成就感爆棚,出了宫就想回家找老婆,看看他家老婆在家躺了几个时辰。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忙向家里的两个下人问道:“夫人呢?”不会因为被他弄得下不了床,而气急败坏地跑了吧?
  “在后院吧?”那位看门的男下人见许怀谦找了一圈没找到陈烈酒,而他也没有看到陈烈酒出门,那陈烈酒只能在宅子的最后面了。
  哪里留了一个很小的院子,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平时都没有什么过去。
  许怀谦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没有去哪里找过,忙不迭地走向最偏僻的后院,果然在院子里看到撸起衣袖在院子里玩泥巴的陈烈酒。
  “怎么跑到这里来——?”许怀谦走过去,见陈烈酒坐在台阶上,他面前放了几分不一样的土,他那洁白的手在其中一份加了水的土里面,搅阿搅阿的,走过去问他,“玩泥巴?”
  “嗯?”陈烈酒弄得太认真了,也没有发现许怀谦回来了,等到许怀谦走近,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看到是许怀谦时,才问了一句,“殿试考完了?”
  “早考完了,都找你一圈了。”许怀谦对陈烈酒玩泥巴都不注意他,有点儿抱怨,“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在找适合做砖的土质。”陈烈酒也没冒着他,“这是我从各地弄来的土,我想把他们杂糅在一起,烧出来看看,怎样烧出来的砖最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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