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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庸臣(4)

作者:春溪笛晓 时间:2022-11-20 10:06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我的手一滞,连忙灌了口酒,掩饰神情里的尴尬。——刚刚居然理直气壮地坐到了蔡老御史的旁边,忘了这桩不算小的恩怨。
  幸好此时礼官穿梭在各宴席中斡旋,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方才的不快也被抛诸脑后。
  景桓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刁难我,其他人也将目光转到场下一个个年轻才俊身上。
  人人都在说什么蔡家公子才智绝伦,什么白家小儿学冠古今,什么翰林,什么侍郎,什么……
  一个两个都不干我事,早说了不来的,来了也没意思。
  不敢将郁郁的心思写在脸上,我唤宫人再斟了一壶酒,静静看着陛下封赏了一轮,又赐酒一轮,几回下来人人脸上都有些喜色。而后丝竹响起,陛下亲赐景桓十七枚金令,景桓的十七生辰就算是热热闹闹地过去了。再过三年,景桓就要奔赴封地,我也不得不谋划一番,看看能不能跟他一同离京。
  百官在宫宴完后一一退去,陛下跟太子召景桓去说些私话,我静立片刻,也踱步走出琼华殿。
  蜿蜒的宫墙红漆碧瓦,有种说不出的庄重。宫人们虽然没见过我,却也恭敬万分。
  宫门外车马四散,景桓的马车还停在那,守在车旁的侍卫们却并不招呼我。陛下赐给景桓的金令正是用来差使这些侍卫的,除了景桓的话,他们谁也不看在眼里。
  我见月色正好,便就没自讨无趣地上前,而是踱着步子往武侯府走去。再说武侯府跟其他官员的府邸都在皇城外围,我根本想不出马车跟轿子除了摆显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花影重重,春寒渗入衣襟。这时我腹诽了半天的车马声远远传来,有时候听多了,远远就能听出那是谁的马车。来的正是我听得最多的,景王府的马车。
  景桓应该取了金令去禁军里挑王府近卫才是的,这么快就回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虽知道景桓不一定会注意这边,我还是顿足敛手,静静等它过去。
  那马车却在我身边停下,我还未反应过来,景桓已经从车里探出。他伸手按着我的肩,鬓边垂下的璎珞滑入我颈边,察觉到我的僵硬,他缓缓咬住我的耳垂,呢喃道:“明日记得过来。”
  温热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酒气,在我耳边厮磨。靠得这样近,我能清晰地见到景桓襟上勾出的鸱吻,龙的第三子,连这小小纹饰也寓意深远,在京城里行事哪能肆意。
  待夜风拂开相缠的乌发,我怔愣在原处,如遭雷击。
  再回过神来,马车已经辘辘远去。
  景桓这是玩笑,还是做给谁看?
  
  第4章 春闱(上)
  
  天色蒙蒙亮,我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玄玉,温凉的触觉将我从梦中拉了起来。
  这是我从老怪物那要来的东西,还是我答应说服爹娘送弟弟到松山念书,他才勉为其难地送给我。这个老怪物一直追着弟弟跑,而我死乞白赖才能从他那习得一招半式,上天果然是不公的。
  我坐到桌前,拆开弟弟写来的信,无非又是山里的日子有多苦,老怪物又教了新招。
  过了许久,银两估摸着我醒了,推开门捧进脸盆供我洗漱,依稀可以看到门外元宝拿着竹枝蹑手蹑足赶雀儿的身影。
  我擦了把脸,说:“银两,你去跟夫人说一声,我赶着去殿下那,就不用早膳了。”
  银两却没有立刻退下,反而问:“我跟元宝要一起去吗?”
  “不必了,我骑马。”
  虽然离景王府并不远,我还是极为享受纵马疾驰的快意。时辰尚早,街上行人聊聊无几,我比平日更肆意,没一会儿就到了。
  王府门房将我的马拉下去照看,任我自己在王府里穿行。
  刚踱出小径,我又忍不住收回步子,藏入树后远远望着前方剑光如水,撩落落花满地。
  青衣人袖手立在舞剑人身后,沉着脸指点着他的剑势。
  待看清那青衣人的样貌,我心头一紧,气息已乱。还未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冷声叱喝:“谁在那边!”
  景桓收起剑,笑着摆手:“是君闲。”
  那人眉头一皱,似有几分厌恶。我一一看在心里,等景桓叫到了我,才慢慢走出去。
  我今日穿的是天青色袍子,乌发也只是由玉色发带束着,不似平时的奢华。景桓也有些诧异,抿唇笑了起来:“君闲怎么舍得脱下锦衣华服了?”
  我见景桓唇边有两个酒窝,不由再次埋怨上天的不公,怎就不分我一个。见有其他人在场,我恭恭敬敬地朝景桓行了礼:“殿下今日叫我来是习书的,又不是玩乐的,那群爱攀比的公子哥儿不在,我穿来作甚。”
  景桓转头对身后的青衣人说:“你看,君闲就是这么有趣的。”
  这时王府管家也赶了过来,引我们三人去用早膳。景桓似乎摸清了我的喜好,居然连我最爱的莲子八宝粥都没有准备,全都是清淡的东西。
  我苦着脸,不就是没给你送生辰贺礼么,用得着这么折腾我吗?
  青衣人原先不愿坐下来,在景桓下令后终于在我对面落座。他见我久久不抬箸,似有些诧异。景桓笑着望过来,说:“君闲胃口一向很小。”
  我咬牙切齿地埋头喝粥,我不喜清淡,不能理解淡而无味的东西有什么美味可言。
  囫囵吞枣地用完早膳,景桓领着我往书房走去,几个夫子早已等在那里。景王府的夫子是陛下钦点的,其中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名头大得连我都听过,可见陛下对景桓果真是百般爱护。
  我不管其中有几个大学士大文豪,听景桓的话一一拜见,反正他们也无意真正收我这弟子,我也不是真心向学。
  夫子们先考了我的六艺,这是世家子弟必须修习的,我自然也表现的四平八稳。虽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表现,却也不比平日在外厮混的公子哥儿差。
  考完后夫子们却面露惊异,又考了我几部经书,也是世家子弟一定要读的,我估量着日常所知的几人,勉强答了几句。
  一轮下来夫子们便不再说什么,问了景桓几句昨日的功课,径自开始讲课。
  我望着景桓,想问他什么,却又担心惹怒夫子,只能硬着头皮跟景桓一起听夫子讲枯燥无味的经书。
  中间夫子让我们休息,我当然最高兴,景桓也没有在为难我,命侍女送上我爱吃的点心。
  我正欲大快朵颐,却听景桓凑过来笑着说:“君闲今年几岁?”
  “十四。”
  景桓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只听他道:“哪家十四的儿郎能跟你一样自在的?”
  我明白问题处在哪了,我平日跟着景桓,见到的人自然不是跟我同龄的。像我这个年纪,不是在国子监里进学,就是在家里被夫子管着。就连那看我不顺眼的蔡子言,也是凭自己考到进士,进了翰林的。
  景桓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手上的糕点送到自己嘴里,神情惬意,似又兴起了捉弄我的心:“刚刚你站在树后,本王居然没察觉到,君闲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本王?嗯?”
  我心中大惊,幸而此时门外有人恭敬地道:“殿下,长天居的人把您吩咐的东西送来了。”
  景桓松开手,吩咐道:“把东西送去给明珠。”
  明珠,前些日子元宝老是在耳边说,景王又在明珠姑娘院里留了一夜,景王又特意绕道城西给明珠姑娘带天香楼的饭菜,景王亲自定了许多服饰命长天居做给明珠姑娘。
  那日我调戏不成反被狠狠教训的姑娘,想必就是这个明珠了。
  景桓的新鲜劲还没过去,我倒有些奇怪了。我在心里琢磨着改天去拜访拜访,不然将来她成了王妃,还记得我调戏过她的话,我的日子可不好过。
  似乎不满我的走神,景桓有些沉怒:“君闲在想什么?”
  我猜他也玩不下去了,就把话题绕开:“再过半个月考生就要进入贡院,殿下可有把事情都安排好?”问完后我的心也悬了起来,那可关乎我的小命。
  景桓面有得色:“当然,本王叫李桓,你叫张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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