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144)
张放远吃了口茶水,殊不知此人究竟是想收瑞锦瑞鲤做学生,还是想来显摆一下前阵儿自己书塾里有个学生考中了秀才之事。
不过任凭他如何吹嘘自己,贬低城里的先生,张放远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心意把孩子送到费家书塾去读书,且不说他不喜费廉,再者他还能不明白费家心里打的那点子算盘。
若是教导了两个孩子,那就是老师,往后有个什么事情想要请求帮忙的,那怎还好意思开口推脱。
张放远料想费廉自命清高是不可能会自己找上门来同他说这些,想来也是费母心里活络哄着他过来的。
“我也不求瑞锦将来能科举入仕了,只要是会读书认字就成,也不光是想着城里的先生好才带去城里求学,而是生意在城中,搬过去好照料,顺道给孩子在城里找先生,若是留在村子来回奔波也是劳累。”
费廉闻言收起了他的那点得意,自知是家业比不上张家,如今人村里城里两大处宅子,手底下又是一堆的仆役使唤,还有那么多的雇农,就是本村的地主都比不过他,论起财力,周遭几个村子谁还能跟他张放远比啊。
不过费廉心中还是能端的起来,他始终认为士农工商,即便是再富贵又如何,那终究是不入流的商户,和他们这等传道受业的书香门第还是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等以后他把自己的儿子好好教导,早日科举入仕,比他张家强是迟早的事情。
见着张放远毫无松动的意思,他拱了拱手,全然是不做村里人那幅卑躬屈膝的模样:“张家生意如日中天,可我还得奉劝一句,孩子的学业也是要紧的。”
不再多说,费廉道:“告辞了。”
张放远也没留人,都不曾站起身来,任由着他去。
许禾这才进屋来:“二姐时常过来也不见她开口提让两个孩子去费家读书,倒是说今下咱们家里好了,应当去城里请名师授学,费廉自请上来怕是和费娘子串通一气过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家在村子里财势地位一骑绝尘,谁看了不眼红,八竿子远的亲戚都想来走动攀亲,费家说来还是连襟,费娘子自然是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是把他张家当傻子不成。
两口子没有理会费廉突然的造访,继续打理着家里。
又过了两日,择了个黄道吉日,两口子留了黄芪和两个雇农子女在老宅做事,自行领了甘草和剩下的奴仆去城里的新宅子。
原本那头也是安排置办齐全了东西,但搬家当日还是大包小包的装置了三两车的行李,光是小朋友的东西都装了两车。
带着一杆仆役,竟也是浩浩荡荡。
两个小朋友在马车里蹿来蹿去,左边爬到右边去,两头的帘子都卷了起来,天晴后的官道上枝繁叶茂,鸟语花香,一改年冬时的萧条,孩子的精气都比冬天更好。
就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磨人了。
“过来坐好,别摔着了!”
许禾圈了这个,又跑了那个,哥哥还能说住,小鲤哥儿是完全管不住的,昨日和孩子他老爹睡的有些晚,这阵儿孩子跳闹的他头疼。
他掀开帘子,冲着前头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人道:“你倒是会躲闲在外头骑马,自己儿子也不管管!”
张放远扯着马到帘子跟前去,戳了戳趴在窗口的小家伙的脸蛋儿:“小鲤哥儿又淘气惹你小爹生气,出来爹爹带你骑马。”
“我不要,小鲤哥儿要跟小爹爹在马车里吃果子。”
“还吃?你都比你哥哥要重两斤了。”
“就要吃,不要爹爹。”
张放远无奈,朝后头的人挑眉:“瞧吧,不是我不带,是不要我。”
“日日和孩子拌嘴,那能要你嘛。”许禾瞪了人一眼,张放远便又看向还算乖巧的瑞锦:“哥哥要不要骑马?”
沉默寡言的瑞锦站了起来:“要!”
“还是哥哥好,不嫌弃爹爹。”
张放远伸手把小崽子捞到了马上,放在身前揣在怀里圈着,马儿高大,在马车里坐着视野更好,瑞锦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害不害怕?”
张放远埋下头在瑞锦脸上亲了亲,小朋友一点不害怕,反倒是催促着要跑起来,见左右官道上没有马车,张放远便驱马疾风而去,许禾只见着父子俩风中的背影。
他长吸了口气:“这父子俩!”倒是还不如把孩子看在面前省心些。
一路上闹了好些时辰,车马才进了城去。
去年自打入秋以后许禾就没有再带两个小朋友上过城里,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家里过的。现在放出来就跟脱缰的小马一般,一刻也停不下来,体力又很好,路上就玩乐了几个时辰现在也不觉得累。
不过要搬去新家了,环境陌生还是有一点收敛,不像在村里那么欢脱看不住,还算比较老实的跟在大人身旁。
青山巷这头安静,地势又宽阔,宅子之间不像是闹市区那么紧凑,一户紧贴着另一户,而是房舍之间有个一两丈远的距离,素日来就更为的宁静了。
他们的车马多,停在外头又搬进搬出的,响动不小。
宅子隔壁的宅门嘎吱一声裂开了一道小口子,接着探出了个脑袋来,后头是喊着公子的丫鬟声音。
两口子搬过来原就是要去拜会周围邻居的,眼见是开了门正好打声招呼,倒是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门缝里传来一声软萌的:“叔叔。”
张放远听着有些熟悉,许禾也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贴着腿站着的小鲤哥儿听见动静早把脑袋都快偏到隔壁去了。
“是你呀?”
张放远乍的一眼还没认出来是谁,细看了才晓得是先前进城在官道上见着的小孩子,本就去了些时日,那日小朋友被大人抱着衣着简朴,这朝在高门大院儿里,又锦衣装扮,若不是小朋友生的白皙可人,他印象有些深刻还真不知道是谁了。
“你家就住在此处?”
骆予星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小:“星哥儿和祖父住在这里。”
张放远不由得看了一眼宅邸:“那还真是巧了,待叔叔收整完毕就去拜会你祖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子答道: “骆予星。”
“小星哥儿。”
张放远念了一声,和善的同他挥了挥手。
这才折身回去继续搬运行装,同许禾说谈了一番先前进城时遇见祖孙两人的情形。
星哥儿也没急着跟丫鬟进宅子里去,就裂着门缝安静的看着张家热热闹闹的搬东西,瞧着张家一家四口人有说有笑,相较下更是显得原本寂静的骆家十分冷清,连带着骆予星也分外可怜。
“我爹爹从村子里带了红尾巴鲤鱼来,说是要养在这个家里的池子里,哥哥还给我抓了小蝌蚪,你家里有吗?”
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吓了骆予星一跳。
趁着张放远跟许禾忙碌,小鲤哥儿偷摸就跑到了骆家门前,偏着脑袋一脸自豪的介绍着他的行李。
骆予星看着挤到门缝前甚是自来熟的小哥儿,微微往后面退了一点,但是并没有跑走。
他觉得比自己高一点的小哥儿像是在炫耀,听起来有点伤心,不免垂下了眸子。
家里有大池子,也有大鲤鱼,但是没有爹爹从村子里带的鲤鱼,也没有哥哥帮忙抓的小蝌蚪。
想到此处,他眼睛有点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你家里没有啊?”
骆予星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到我家里玩?”小鲤哥儿指了指远处站在门栏边上,背着手像是在盯着伙计做事儿的小大人一样的瑞锦:“我让哥哥分一点给你。”
骆予星看了好几眼张家的门栏,心里很想过去,可还是软声道:“今日祖父交待的字还没有认完,等我认熟了去读给祖父听了就来找你,可以吗?”
小鲤哥儿心想怎么有人比他哥哥还要早读书。
“那好吧。”
虽被拒绝了邀请有点不愉,但是见像去年冬天爹爹堆的白胖雪娃娃一样的骆予星可怜巴巴的,他学着手糙又大的老爹一样捏了一下骆予星的脸,结果骆予星的脸蛋儿实在是太软太舒服了,他就双手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