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51)
可喻堂不在乎还好多年。
他已经用了很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着急,他每一步都在往前走,迟早能走到那个有很多普通人惬意生活的、全是阳光的世界里去。
紧接着,喻堂收到了那份合同。
他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条款一行一行地翻,没有豁免,只要已经结婚了,就没有资格再享受这种福利。
在帝都,这是唯一一种没有星籍允许购买的住房。
喻堂在办公室坐了一宿,第二天攥着那份合同,红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
……
“不能完全排除您存在畏罪潜逃的动机,决定对您暂时处以行政拘留,七天后正式开庭。”
电话里,传来聂驰一板一眼、平静冰冷的声音:“出门,隋先生,我已经在柯铭的别墅外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法律部分依照我国现行法律,一部分政策条款有虚构
第二十九章
意识海里,俞堂摸过遥控器,关掉了直播的光屏。
……
配合警方结束调查后,心理咨询师留在咖啡厅要了间安静的员工休息室,给喻堂进行了简单的应急疏导。
柯铭的那些话称得上恶毒,即使潜意识里已经学会了否认和拒绝,喻堂也不可能全然不受影响。
但喻堂表现出的承受力,也远比心理咨询师能想象的更强。
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好,喻堂在第一时间,就主动详细告知了心理咨询师。
他能感觉到有痛苦的碎片反复地、不由自主地频繁出现,电击的痛楚不断闪回。他听见有人在幻觉里严厉地训斥和责备他,但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想尽力集中注意力,但能持续的时间很短,无法抗拒的恍惚茫然正在裹挟他,把他拖进朦胧的混沌里。他还可以进行简单的思考和逻辑表述,但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我可以吃一颗药吗?”
喻堂坐得很端正,他有些缓慢地、清晰地表述了自己的状况,迟疑了一会儿,又轻声说:“只吃一颗,不会误事……”
心理咨询师扶着他,语气极和缓:“你担心会误什么事?”
喻堂张了张嘴,没能答得上来。
他也不清楚会误什么事,好像没有什么事重要到需要他用药物压下不适,逼着自己在这种状态下依然强行恢复过来,硬撑着去做。
可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喻堂给隋驷做助理的时候,年纪还太小,没有机会正式接触社会,甚至没来得及读过书,就早早被套上了枷锁。
身边的人这样教他,所以他一直以为所有事都理所应当。他不知道工作累了原来可以休息,生病了原来可以请假,他不知道人是可以做错事的,做错了事就改,不一定要被惩罚得死去活来。
这些念头化成的枷锁勒着他,勒进皮肉,变成他潜意识的一部分。
哪怕后来的喻堂已经飞快成长起来,已经在娱乐圈这种地方游刃有余。他知道了很多事,懂得了很多道理,他能分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会去保护工作室里的普通人,也会去一点点耐心开导年纪小正叛逆的粉丝。
可他的潜意识却从来不允许他把自己也算在里面。
他从没意识到过,自己其实和其他人一样,也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也有资格心无旁骛地为了自己活着。
“你只是累了。”心理咨询师的语气格外轻缓,“你需要休息。”
喻堂微微蹙了下眉。
这句话也和潜意识相悖,喻堂有些不解,低声说:“可是他说——”
心理咨询师问:“他说什么?”
“不用休息。”喻堂听着幻觉里的声音,跟着重复,“我的工作不是很累。”
“以前也有……也有别的人,来做我的工作。”
喻堂轻声跟着说:“他们都不是很累。”
喻堂:“是因为我工作效率太低,不会合理规划安排。”
“我的确还可以工作。”喻堂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他的语速渐渐流畅起来,“我下次一定会规划得更合理,这次请原谅我,我现在不方便接受惩罚。到直播的时候了,我答应过她们……”
心理咨询师没有立刻说话,轻按住喻堂的肩膀。
咨询师缓声安抚着喻堂,不厌其烦地让他放松下来,慢慢坐回去。
喻堂的抗拒并不强烈,他坐得规矩,神色仍然困惑茫然。
心理咨询师看见Darren,忽然想到件事,轻声叫他:“喻堂。”
喻堂转动目光,迎上心理咨询师的视线。
心理咨询师问他:“你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吗?”
喻堂停顿了下,眉眼温和地弯起来,慢慢说:“我知道,我很感谢。我会努力工作——”
“不是努力工作。”
心理咨询师说:“有件事——即使你不一直努力工作,也应当会有人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因为你本身而喜欢你。”
心理咨询师问:“你想过这个吗?”
……
这段录音后来被人偷传到了网上。
这种未经当事人允许的盗录行为严重侵犯他人隐私,录音只流传了不到半天,就在全网被彻底删除干净,盗录方也被依法追责,向当事人进行了高额的赔偿。
但还是有很多人听到了这段录音。
音质很差,杂音很多,完全没有任何画面,只能听见有些模糊的说话声。
在心理咨询师提出这个问题后,喻堂沉默了很久。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很多人都忍不住以为录音结束了,去确认进度条的时候,才有些局促地轻轻笑了下。
他不生气,但也有区别于平时的沉静从容,带着腼腆和一点点温和困惑。
喻堂想不明白心理咨询师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这是个太简单的问题,他也问过,而且早就得到了答案。这么多年里,这个答案也一直都没有错过。
喻堂笑了笑,按照记忆里的答案回答心理咨询师。他生性温和,学不出那种语气,只是把不能更熟悉的话复述出来。
“有……想这个的时间。”
喻堂的语速很慢,他仔细想了想,认真地、逐字逐句地复述:“说明工作太少,不如多去做点事。”
心理咨询师问:“什么?”
喻堂说:“不能胡思乱想,不能耽搁时间,以后要长记性……”
“长记性。”喻堂记得很清楚,“不能再做这种白日梦。”
-
“宿主,宿主。”
系统闪着小红灯,安慰被反PUA卡牌连续弹出来两次、现在还没顺利把自己塞回去的俞堂:“往好里想,我们得到了那个盗录的狗仔十万块的赔偿金。”
如果不是每张卡牌都有半个小时的有效期,在被人在门外鬼鬼祟祟偷偷录音的时候,俞堂就一定会有所察觉,及时强行退出托管。
如果那个时候中止治疗,他们也拿不到十万经验点的入账了。
“经验点也可以随时提现,还有利息,宿主。”系统从没这么富有过,抱着满怀的小零食回来,蹭蹭俞堂,“等回那几本书,我们也可以用……”
俞堂叹了口气,从系统怀里挑了袋干脆面,撕开包装。
往好里想,他们的确得到了十万块天上掉下来的赔偿金。
“往不好里想。”俞堂拉出业绩单,“这个季度的最后一项任务我们没能完成,十万经验点的奖金没有了。”
系统:“……”
俞堂捏碎面饼,把调料撒进去,捏住袋口晃晃晃。
这个季度的最后一项任务,是制造一场意外的惊喜,让主角攻受在毫无预期的情况下相见,执手而泣,共同谱写美丽和谐的爱情乐章。
俞堂一直觉得这些任务发布得很让人牙酸,但总归做这些事的是主角攻受不是他。
作为备胎工具人,从第一本书开始,虽然成功率不算很高,但俞堂依然会以相当的责任感和工作热情,把主角攻受以各种温和或生硬、不着痕迹或全是痕迹的方式按时凑在一起,来完成每个月的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