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骗婚以后(51)
有人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谁,我都要怀疑你是这方面顶尖专业人士了。”
岑景笑了笑,“谁知道呢。”
实际上他还真是,一个案子的价格也曾高到离谱的那种。
旁边的贺辞东话不多。
岑景说话的时候他会认真听,偶尔附和一两句,像个陪衬。
直到岑景最后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说出口的时候,贺辞东看着他的侧脸,重复了他单手拇指摩挲手里杯子的那个动作。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观姚闻予,从岑景到来后,反而变成了隐形人。
以前这俩人也没有这么同时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下,但现在一下子就有了对比。
放在普通人身上,姚闻予本应该早就离开了。
不论是出于自尊还是其他。
但他竟然就是能这么一直坐在旁边,不插话,静静听着。
只要贺辞东一开口,那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而且不比岑景跟贺辞东两个人,差不多同等的气场,一个悍利沉静,一个斯文潇洒。
姚闻予就完全不一样。
他脱下的羽绒服下边是件白色毛衣,安安静静地坐着。
好像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并且期望着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现场人不少,注意到姚闻予的人又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起来。
说到底是岑景破坏了他跟贺辞东之间原本稳定的关系,现如今,贺辞东貌似还有点移情别恋的苗头。
就这样了,姚闻予还心甘情愿地待在岑景的光环之下。
怎么看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味儿。
终于,其中有个看起来和姚闻予关系还行,从头到尾也没怎么说过话的人突然站起来,走到姚闻予的旁边说:“闻予,我陪你回去吧,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姚闻予笑笑:“坐下吧,大家都在呢。”
对方当即瞪了一眼岑景,替他打抱不平,“你还留这儿干什么,有些人装腔作势故意膈应你你看不出来啊?”
突然被q的岑景瞥了那边一眼,靠在沙发上没说话。
姚闻予一脸尴尬地看了一圈周围,拉他,“别瞎说。”
对方也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倒是和周围这圈人有些格格不入。岑景看着他的脸想到当初“时渡”公司里的那个楚轩。
眼前这人也是,刚才一直试图插进周围人的话题当中,但又往往牛头不对马嘴,平白添下很多尴尬。
穿一身格子衬衣,属于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种人。
但他现如今突然跳出来,一下子成了焦点。
岑景听见周围有人小声嘀咕,“这人谁啊?刚才怎么一直没注意到?”
“好像叫邓宇盛?你忘了?姚闻予的大学同学,当时他还亲自介绍给周围的人认识过。说是前年进了it行业,好像发过一笔横财,跟人打起交道来倒是硬气不少。”
“花架子罢了。”有人低声笑道:“你说这姚闻予怎么结识这种人?”
“别忘了,姚闻予出身也就那样,这几年要不是老贺……”
说话这两人离姚闻予所在的位置不远,估计被听了个正着。
邓宇盛的脸色一下子涨红起来,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而姚闻予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那两人说:“麻烦你们注意一下言辞,说我可以,但不要随意攻击我朋友。”
那两人顿时也尴尬起来,想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姚闻予的态度似乎给了邓宇盛底气。
他脸色恢复正常,虽然依然难看,但反倒冷笑起来说:“你们无非就是看闻予好欺负,一个两个有什么好得意的,自以为很了不起?”
让他直接面对贺辞东他是不敢,但是对岑景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他像是急于找回底气和存在感,一下子攻击到岑景透头上。
“岑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你一个私生子,亲妈千人骑万人压,你从小从那种地方长起来又能干净到哪儿。抢别人的男人倒是毫不手软,你这种人,现在就算装得再高高在上,那也不过是躺在别人身下的……”
“砰!”一声巨响。
周围响起一片惊叫声。
谁也没想到贺辞东会骤然出手。
那一脚他根本没收力,邓宇盛直接砸到了桌子上,连带着酒水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这个位置已经是今晚第二次遭殃了。
第一次是姜川,现在是邓宇盛。
没人觉得他维护姚闻予有什么问题,但是好歹也是一个读过大学,现如今也在职场里混了那么几年的人。
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如此不堪入耳。
而且这骂人骂到岑景头上,而岑景跟贺辞东那可是结了婚的。
每个字还都往人那方面带,是有多不想开。
此时的岑景依然保持着靠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除了面色冷淡了些,仿佛那些话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而贺辞东却是真的动怒了。
他这几年更多的是在谈判桌,在各种上市发布会现场,每一道决定都有千金的重量。
这么众目睽睽直接动手,那真是少有。
卫临舟都吓了一大跳,旁边的姚闻予更是当场怔住,嘴唇险些咬出血。
贺辞东:“既然学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他说完转头看向姚闻予。
看得姚闻予脸色从怔愣到发白。
也不像单单是因为他朋友攻击了岑景这样的迁怒。
但是贺辞东最终到底是没对他说什么。
而是侧身看向还坐着的岑景,开口:“走了,回去。”
第33章
贺辞东突如其来的维护像是一种宣告,否定了那些关于两人不和不在乎的传闻。岑景也如同看够了这场无聊闹剧,真的站起来,跟着贺辞东走出门。
走到酒吧外面,吵闹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寒风轻轻吹着,并不剧烈。
只余下暗夜里萧索的街道,几分钟才有一辆安静滑过的车辆,带起的风卷着路边的枯叶在空中打两个旋,再轻飘飘落下。
岑景靠着墙,偏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然后吐出烟圈隔着烟雾看向旁边的贺辞东,问:“特地让我留下来到底什么事?”
“腰伤好了?”贺辞东反问。
岑景抖落指尖的烟灰,轻笑:“一点小伤,早好了。”
其实也没有,贺辞东也就在连春港待了两三天,但也足够他的伤疤结痂,偶尔刺痒和微痛的感觉会提醒他,他们也曾一起在那里待过。
贺辞东点点头,突然上前拿走了岑景手上的烟,在墙上掐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岑景任由他拿走,直到贺辞东折返回来,岑景才挑眉说了句:“管挺宽。”
“这两天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贺辞东突然问了这句。
岑景一怔,如实道:“没有。”
他答完了又想起什么,问贺辞东:“怎么了?你连春港的事没处理干净,人追東城来了?”
贺辞东身上的大衣外套就披在肩膀上,站在黑夜的街道旁显得整个人气势十足,他扫了一眼岑景,然后说:“倒也不是,有些情况不方便和你明说,如果这段时间你要有任何感觉不对劲的地方,给我电话。”
岑景点点头,并没有拒绝。
从岑戴文这事儿就能知道,他们这些人手头沾染的事情并不简单。
“辰间”从头到尾都是做明面生意的,发展速度虽然很快,成绩也不俗,但真遇上一些污七糟八的情况,未必能不吃亏。
何况事件本身就是贺辞东带来的,他自己处理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岑景从墙上站直,然后说:“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等等。”贺辞东叫住他。
他走上前,突然把身上的大衣外套递过来。
岑景垂眸扫了眼,“不用。”
“穿走吧,冷。”贺辞东道:“最近这段时间我有事处理,都不会再到公寓那边去住,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