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生后(56)
“只许你跟于随放火,不许我在外点灯?”纪知秾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桎梏,没有成功。
厉少峣被他的歪理实打实地气到:“你点灯也点个像样的,陆远空这种人渣你也敢碰?”他把胡乱扭打的纪知秾按在沙发上,“哪天你死在他手里,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你胡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说远空!”
在纪知秾面前诋毁陆远空,就跟在厉少峣面前诋毁闻澈一样,是大忌。
这回轮到厉少峣踩住知秾尾巴,狠狠碾了两角。
奈何纪知秾不是大老虎,顶多是只猫,还是只体弱多病的病猫,被激怒,只有浑身炸毛,实际上还是被厉少峣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厉少峣眼中爬上血丝,以一种狂怒的口吻,冲着纪知秾吼:“你明明不是他,为什么跟他一样犯这种蠢?!”
纪知秾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种状态下的厉少峣可怕极了,像是发了疯,他想翻身逃走,却被对方钳制得动弹不得,不得已,侧过头一口咬上厉少峣的手掌。
厉少峣吃痛,猛然松手,知秾便趁机逃离他的束缚,脚刚落地,立时天旋地转,腰上绕过一股蛮力,他被迫重新跌回沙发,厉少峣将他的双手锁在头顶上方,单手撕裂知秾身上的高定西装,金钱堆积的布料连撕裂声都是动听的。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纪知秾连踢带踹,却很快被抓住脚踝。
一只病猫,怎么可能在狼崽子的身下逃脱。
“你这个混账!你做什么!?啊!”
知秾张手抓住沙发上的抱枕,指甲几乎陷进棉花里,他咬牙忍着灭顶的快感,既屈辱又畅快,既想哭,又想喊,却始终不敢闹出一点动静。
因为窗户没关。
12楼的冷风吹进来,桌上有个几何图形的敲击乐摆件,金制的圆柱在风中推向银制的圆环,离开时,金柱慢慢摩擦圆环的内壁,圆环细微发颤,荡漾出撩人心弦的天籁之响,风吹呀吹,敲击乐敲出动听清脆的曲子,掩盖了室内湿润不堪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纪知秾获得了自由,但这自由已经失去价值,因为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厉少峣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到他身上,正好盖住了知秾被撕烂的衣服下泛着红晕的肌肤。
他整了整白衬衫的袖扣,依旧人模人样,把纪知秾扔在休息室,出去时把门反锁了,又嘱咐就近的一位侍应生,让他看着门,不要被谁闯进去。
做完这一切,厉少峣的视线梭巡在宴厅内,很快就发现了陆远空的身影,他不仅没走,还混在了人堆里,和许安那群人相聊甚欢。
这场宴会的风暴眼是厉少峣,他的低气压迅速让宴厅变了天。
主办庆功宴的副导立刻觉出不对,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哪里不妥。
厉少峣还在抚平被知秾揉皱的袖口,“陆远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副导满头冷汗:“是许安请过来的朋友,我事先不知道他会来。”
导演想给知秾拓展人脉,于是请了许安等人,许安又做了个人情,把陆远空带进了宴厅。
确实不是副导的错。
副导见厉少峣不说话也不表态,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这就把他请走!”
他正要上前,厉少峣已经迈着长腿,径自朝那伙人走去,中途还顺手拿了一杯红酒。
陆远空正和友人相谈甚欢,见到厉少峣朝自己走来,脸上的笑立时淡了。
“纪先生呢?”他不无担心地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的人,你也配问?!”厉少峣抬起酒杯,泼了陆远空满脸的红酒。
在场目睹这一幕的都愣住了,连许安这个醉汉都被物理醒酒了。
《踏兰庭2》的剧组除了演员凑不齐,幕后几乎都是原班人马,他们都清楚当初因为闻澈的死发生过什么。
许安这群新秀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厉老总是喝醉了,还想上去劝,被安百成及时按下了。
陆远空眼镜上爬满了红色的酒液,从他的视野看过去,厉少峣脸上似乎染着血,如地狱的赤血鬼魅。
他像六年前一样,想替闻澈来向自己索命。
第54章 假月光(七)
来了一颗老鼠屎,一锅粥就全坏了。
庆功宴中途结束。
回到家后,知秾把自己关在次卧。
他从里到外把自己洗了一遍,不是第一次和厉少峣做这种事,整个过程甚至可称快乐,但一想到陆远空彼时就在门外几米的地方,他就无地自容,像是做了叛徒。
厉少峣也没有去次卧烦他。今晚两人的关系本该有所缓和,现在却闹成两不相见。
纪知秾深夜给秦小火打了通电话,他曾经让秦小火去查过陆远空的现状,当时只知道他过得好,现在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更多细节。
对于这通电话,秦小火有些意外,他把之前了解到的信息都与知秾说了。
“陆远空五年前移民到澳洲,在国内和澳洲都有资产,经济自由,没有组建家庭,因为他和闻澈的旧事,国内媒体一直追着他的私生活,他在这方面警惕性很高,遮掩得非常好,因此无法获悉细节,只知道他身边的情人没有断过。”
“情人没断过?”知秾对于这一点将信将疑,陆远空私下不是爱玩的人啊。
“这一点是从他的消费记录推测出来的。”秦小火说:“他经常出入澳洲的会员制娱乐场所,不过有许多人也来这种地方谈生意,这个我就不敢确定了。”
“我知道了。”纪知秾没有再深问下去。
在得知陆远空很可能在他死后发展过其他恋情后,他心中隐隐释然,他本就不希望陆远空念着一个死人折磨自己的余生,他能想得开,这就很好。
但之后他就被失落淹没,十年的感情,陆远空忘得也是太快了,真不知是该夸他看得开,还是怪他薄情。
他不是个薄情的人,这一点,闻澈深信不疑。
在他为了陆远空辗转难眠时,厉少峣已经在次卧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他冷静下来,有心为刚刚的强迫道歉。
纪知秾和陆远空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知秾甚至不该知道陆远空这个人的存在,一见面就抱在一起,无非是因为于随的事要来气他。
但凡那个人不是陆远空,他都可以平心静气地听纪知秾解释,甚至不介意把于随的事情说开。
但知秾这是在犯蠢,他在犯和闻澈一样的蠢,这就让他无法冷静对待。
归根结底是因为知秾不知悔改。但凡他能给闻澈道句歉,哪怕真去墓碑前磕头,厉少峣都不至于拿于随来气他。
事情发酵到这一步,已经一团乱麻。
如果没有今晚的事,他还有兴致和纪知秾慢慢理,但陆远空居然回国了,他就不能不抓住机会,先把这个人渣弄死。
这远比安慰纪知秾更要紧,和闻澈有关的一切,总是最要紧的。
这一晚,两人到底没有把话说开,事情就开始往诡谲的方向发展,很久之后,厉少峣才知道,从他没有敲开这扇门起,他就在把失而复得的闻澈往悬崖口推。
两日后,纪知秾收到了陆远空的邀请,他用的号码正是那天知秾以为的“诈骗电话”——这是陆远空在国内的号码。
纪知秾特意推了当天的拍摄工作,如约到了陆远空约的咖啡厅。
陆远空一早就等在那里。
咖啡厅内清了场,侍应生端了两杯热咖啡上来后就没有再出现打扰过。
陆远空笑着与知秾道:“三分糖,不知道你爱不爱喝?”
他和闻澈印象里没有多大差别,除了笑起来时,眼角会多挤出几条无伤大雅的鱼尾纹。
“挺好的。”知秾拿着小勺子搅了搅热咖啡,他以前喝咖啡,总是加满六分糖。
但是三分糖也能喝。
陆远空道:“那晚匆匆见了一面,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纪知秾并不知道陆远空被泼红酒的事,他只是想起厉少峣那天莫名的狂怒,有些后怕和担心:“恐怕是我给你造成的困扰比较多,抱歉啊,远...陆先生。”他硬生生换了个客套的称呼:“那天晚上,我刚和厉少峣闹了点不愉快,抱...抱你纯粹是为了气气他,如果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