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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男配作死手册(宫斗)(24)

作者:且拂 时间:2018-03-20 22:20 标签:甜文 爽文 穿书

  赵誉城抬脚又踹飞了一个砍向小王爷的人,飞快抬头:“跳下来,我接着你。”
  周良鱼回头看黑衣人又杀过来,一咬牙一闭眼,直接跳了下去,大不了就躺三个月,也比死翘翘了好。
  不过周良鱼还真没摔倒,赵誉城在周良鱼跳下来的时候,借力使力,一脚蹬着小王爷坐着的步辇,顿时开始转圈,撞倒了冲上来的黑衣人,赵誉城则是趁着这个空档,往上一掠,接住了周良鱼,不过没想到的是,那黑衣人竟然也跳了下来,趁着这个功夫,对着赵誉城的后背就砍了下来,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周良鱼看到了:“小心!”
  赵誉城头一偏,直接手臂往后横扫,手里的刀剑直接割断了刺客的脖颈,血喷出来……
  因为周良鱼是正对着刺客,周良鱼看得一清二楚,他大脑里顿时一空,当温热的血溅到脸上时……周良鱼整个人都木了。
  赵誉城带着周良鱼跃到了地面,本来随手就想先将人给放下来,余光一瞥,就看到周良鱼满脸是血灵魂出窍的神色,眉头一皱,想到什么,迅速抬起衣袖抹去了他脸上的血,往肩上一扛,再提着荆秉彦的衣领,长腿就要踢向不远处的刀,想到什么,脚下一转,改踢起步辇,重重击中了飞攻而来的黑衣人,直接往前杀出一条路,带着两人出了乐坊:“走!”
  果然,他们一带着荆秉彦出了乐坊,那些刺客也追了过来,不过刚追出来,不远处得到消息的侍卫匆匆赶了过来,那些黑衣人一看不对,迅速四处散开想要离开,侍卫追了上去。
  赵誉城等援兵到了,直接将荆秉彦扔给了他们,荆秉彦早就吓晕了,被人带回去了。
  周良鱼这会儿已经回过神了,拍了拍赵誉城的手臂:“放我下来,我能走,没这么怂。”
  赵誉城身体僵了下,将他放下来,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你确定能站得稳?”
  周良鱼挺直了背脊:“你看!这不是站得挺稳的?我就是……就是……”他第一次那么直面血腥,懵了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么看不起人是不是不行啊?
  赵誉城没说什么,确定他神色正常了,才转身往前走,周良鱼抬步跟了上去,视线落在沾了血的衣袖上,凑过去,小声提醒道:“喂,你袖子脏了……”
  赵誉城目不斜视:“嗯。”
  周良鱼偷瞄他一眼:“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在害怕你?害怕你这么凶残杀人?”
  其实他还真的吓到了,不过不是因为赵誉城,他救了自己,他还没这么蠢去那啥救命恩人,毕竟这里是皇权至上的朝代,对方先杀的他们,他们就能反击,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看到死人。
  那种血溅在脸上的真实感,真的被吓到了。
  他穿到书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直面死亡,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穿过来的,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是玩票的性质,他一直都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穿回去,他还没有死,这里就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管他怎么作怎么玩,只要梦醒了,他还是他,这里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可他没想到,他看到的那些文字,本身就与身临其境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看书的时候,面对的只是一些虚构的文字,可如今却是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些都是跟他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也突然真切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真的还能回去吗?
  赵誉城脚下未停,面无表情道:“你想多了。”
  周良鱼咧了下嘴,背着手桃花眼笑眯眯的:“你说谎,明明最后那一下,你是想踢那把剑想一剑穿胸的对不对?结果却突然换成了踢别的,你还说不是‘好心’?还有,你那洁癖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明明刚刚就替我擦血了。”
  赵誉城这厮这样看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就是嘴硬,还是挺好心的,他决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以后你放心,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周良鱼抬起手,本来想哥两好的搭上赵誉城的肩膀,结果扑了个空,差点摔倒,踉跄了一下,抬头,就看到赵誉城不知何时站在三步之外,眯着眼,凤眸幽幽:“好兄弟?”
  周良鱼:口误了……
  他哈哈哈干笑了声,“你看我们还是这样哥俩儿好相处比较自在对不对,可不就是好兄弟?”
  赵誉城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公主怕是失望了,我们怕是这辈子都当不成兄弟,毕竟,公主你条件不允许。”
  周良鱼:“……”谁说这厮好的?拖出来!他觉得这厮真不是一般的毒舌啊。
  赵誉城最后还是亲自将周良鱼送回了公主府才离开,直到瞧着周良鱼安全进去,他才转过身,翻身上了马,只是并未立刻就离开,而是低下头望着自己沾了血渍的衣袖,上面的鲜红已经成了暗红色,明明应该厌恶的,可脑海里闪过周良鱼那时满眼空洞的模样,当时竟是心软了。
  赵誉城眉头皱得紧紧的,对这种超脱他预期的不确定,一阵心神不稳,猛地一扯马缰,骏马疾驰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周良鱼回去的时候心情不错,虽然今个儿过得惊心动魄,但是还是有收获的,救了小王爷的命;对赵誉城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找到了老相爷的儿子……
  想到最后一条,周良鱼头疼了:他该怎么跟焦糖说?
  周良鱼刚回去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掉,还没等他去找焦堂宗,得到周良鱼遇刺消息的焦堂宗匆匆过来了,脸色微白:“公主?你没事儿吧?”
  周良鱼看到焦堂宗还有些怔神,这就是老相爷的儿子啊,可怜见的,竟然……在他的后院。
  周良鱼朝着焦堂宗招招手:“焦糖啊。”
  焦堂宗本来还挺着急的,但是一过来就看到周良鱼特别淡定的一张脸,还朝着他笑眯眯的,虽然公主以前也对他笑,但是今个儿……怎么笑得这么让他毛毛的?
  焦堂宗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公主?你没伤到哪儿吧?”
  周良鱼摇摇头:“壮得跟牛一样,肯定没伤到,放心好了。不过焦糖啊,别说这个了,来,坐……我们谈谈心啊?”
  焦堂宗瞧着周良鱼诡异“温柔”的笑,毛毛的:“公主你别吓我,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周良鱼:“……”
  焦堂宗一看周良鱼沉默下来,更急了:“公主属下去给你喊大夫!”
  “回来!”周良鱼声音一大,焦堂宗立刻转了回来,乖乖站好了。
  “坐下!”周良鱼小眼神一横。
  焦堂宗乖乖坐下了。
  周良鱼: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等看焦堂宗贴着矮榻的边儿坐着,将人往上扯了扯,想到焦堂宗的身世,就不知从何处说起了。
  但是这还是要说的,人找到了,也几乎证实了焦堂宗怕就是没跑了。
  剩下的就要看赵誉城去求证了,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想想怎么跟焦糖说,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一旦确定了,将他找了去,到时候打击太大,想到那画面,周良鱼就不忍。
  但是事情要一件件的说,首先要让焦堂宗知道的,就是当年他娘并没有抛弃他,也没有将他卖入了琴坊。
  周良鱼再次开口:“焦糖,无论等下我说什么,你都认真听,不要走,等我听完行不行?”
  焦堂宗看着周良鱼凝重下来的表情,心里起伏不定:“公主,是不是……属下做错事了?你看,这是第二枚玉石,已经好了……”
  焦堂宗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周良鱼握住了他的手臂,止住了他的动作:“焦糖你做得很好,我说要说的,不是跟公主府有关,是跟你……有关。”
  焦堂宗愣了下来:“跟属下……有关?”
  周良鱼深吸一口,还是决定早说完早超脱:“今日出去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想了想与其让别人告诉你,不如我告诉你。”
  至少,对方想哭的时候他还能借个肩膀,周良鱼甚至已经预见到,小可怜自小就以为是自己的娘亲抛弃的他卖掉的他,结果等会儿听完其实不是……真相那么残忍,不知道焦糖能不能撑得住。
  焦堂宗垂着眼,“公主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焦堂宗垂着眼,周良鱼看不到他的表情,想了一下措词,开了口:“我听说的这件事,跟你有关,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被卖进琴坊的吗?你是不是以为是你娘?其实不是……是那会儿你病了,你娘为了给你治病,不得已又回了琴坊,结果被当时的东家坑了,逼着你娘……做不好的事,你娘不愿,就毁了容,却被当时的东家报复,以儆效尤给杀了,反而污蔑她卖掉了你……”
  周良鱼一口气不停歇的说完,等说完了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只是他预料到的崩溃大哭没有,焦堂宗出奇的冷静,甚至没有动弹一下。
  周良鱼还以为对方不信,刚要继续解释,就看到焦堂宗抬起头,眼底一片沉寂,波澜不惊,却隐隐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情,望着周良鱼,没说话,就那么看着。
  周良鱼望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你……早就知道了?”
  焦堂宗极轻地点了一下头,依然没说话,薄唇却抿紧了。
  周良鱼脑子有点乱,他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乐姬说的一句话“不过幸亏,恶人有恶报,那东家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喝酒自己淹死了,后来换了一个东家”……
  周良鱼往前探过身,定定望着焦堂宗,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早就知道了?那以前的东家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焦堂宗回望着周良鱼,深深看了一眼,却是反问了一句:“如果有呢?”
  周良鱼:“……”卧槽……
  焦堂宗抿紧了薄唇,紧紧盯着周良鱼,原本以为会看到惊惧,结果没有,不仅如此,周良鱼竟然来了句:“竟然让我看到活得‘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终手刃仇敌报的血仇’的现实版,好样的!”
  焦堂宗怔愣之后,无奈苦笑:“公主你不应该害怕吗?”
  周良鱼:“你又不会杀我对不对?不过,你真动手了?”
  焦堂宗莫名松了口气:“公主怕是失望了,属下开玩笑的,属下当时的确留在那里是想伺机报仇的,但是他自己先喝醉了掉进了琴坊的小池塘里……属下当时看到了,只是没喊人救他而已。”
  周良鱼愣了下,小眼神幽幽的:“堂堂你学坏了。”
  焦堂宗弯了弯嘴角,眼底溢着笑意:“跟公主学的。”
  周良鱼无奈,但是也松了口气,他当时真的吓到了,甚至已经做好了隐瞒的打算,一命偿一命那贼人死的不冤,结果……
  不过也庆幸没有,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对方是出尘脱俗的模样,不想真的手上沾上了那贼人的血。
  周良鱼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老相爷的事,决定明日再说好了,今个儿他们都需要缓一缓。
  焦堂宗倒是没多想,他相信公主是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放下第二个锦盒,才退了出去。
  只是周良鱼不知道的是,焦堂宗关上门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愧疚:他还是隐瞒了公主,那贼人的确是意外死的,却不是他动的手,而是另外一个人,也是那个人当年将他从绝望仇恨偏执的深渊拉了出来,教会了他看淡世事,教会了他琴技……那人跟公主一样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个人成就了如今的焦堂宗,他不想让对方出事,只能选择隐瞒。
  除了这件事,他不会再隐瞒公主了。
  周良鱼不知焦堂宗的隐瞒,他暂时解决了一桩心事,心情极好:丘娘应该能瞑目了,她的孩子没有误会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她能……安心了。


第33章 赵誉城:时辰到。
  周良鱼放心了, 摊开手臂翻了个身, 只是身下像是被东西硌到了, 他从身后使劲儿一拽,一个锦盒被拽了出来, 是他先前出门之前随意扔在床榻上的空锦盒。
  一看到这锦盒, 周良鱼就想起来被赵誉城“抢”走的玉石,眼神幽怨了起来,不过这趟出门,心境改变了不少,再看到,其实也没这么生气了。
  尤其是先前在乐坊, 赵誉城不仅救了他, 还“牺牲”了一枚玉佩, 这样一来一往, 他反倒是占了便宜。
  周良鱼将空锦盒扔在一边, 从一旁拿过焦堂宗送过来的第二个锦盒,明个儿等告诉了焦糖身世就将这个送去给佳佳,顺便一起去一趟玉坊, 选个玉佩还给赵誉城那厮好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周良鱼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他歪过头, 重新看向那个空锦盒,因为被扔了好几次,此时歪侧着, 烛光一晃,有点闪闪的红光。
  周良鱼奇怪地探过手又拿了过来,空的啊?
  可怎么有红光闪耀?
  就像是……
  他不信邪地摸了摸,这一摸……
  周良鱼蹭的坐起身,掀开了锦盒里垫着的那层红色绸缎,就瞧见先前被赵誉城拿走的玉石,竟然还稳稳当当躺在里面。
  周良鱼:“…………”你大爷的赵誉城,你有本事骗我,你有种就真的拿走啊!
  周良鱼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无情的碾压了,但是想想最后玉石又回来,他这没亏啊,就决定不跟这厮计较了。
  喜滋滋地拿过两枚玉石,躺在那里比照着,一模一样,明个儿给佳佳哪个好呢?
  结果没拿稳,两枚玉石都砸在了脸上,周良鱼反射性地闭上眼,等坐起身回身一看,懵逼了:卧槽……完犊子,两枚混了。
  算了算了,反正长得都一样,他随意选了一枚,将另外一枚塞进了梳妆台的匣子里,喜滋滋打算明日去找佳佳,还算是第一枚哒。
  周良鱼心情极好的睡着了,而另一边誉王府里,却是灯火通明,小王爷遇刺,燕帝召了人进宫刚放出来,夸奖了赵誉城一番,令厉王迅速彻查到底是何人所为。
  赵誉城回到府中书房的时候,下面的人已经将消息递了上来。
  赵誉城面无表情翻看完:“就这些?”
  心腹单膝跪地:“回禀王爷,那些都是死士,身手都是一等一的,我们派出去的人没追到,不过查到了些微蛛丝马迹,只知道是江湖上的一个神秘组织,不知对方为何要置荆小王爷与死地。”
  赵誉城眯眼:“神秘组织?确定?”
  心腹颌首:“十之七八。”
  赵誉城沉默片许,吩咐:“从大荆国皇室那条线去查,尤其是珏太子。”
  心腹诧异抬头:“王爷怀疑是大荆国内讧?”
  赵誉城嗯了声,挥手,心腹立刻下去查了。
  赵誉城之所以怀疑是珏太子所为,因为这荆珏乃大荆国太子,这人为人嫉恶如仇,荆秉彦此人在大荆国人人得而诛之,他放任其为非作歹这么久,无非是不想在大荆国出手给摄政王发难的理由,可这里是大燕,是唯一的好机会。
  另一个怀疑这次刺杀是珏太子的理由,是刺客来自某个神秘组织,从对方的伸手来看,怕不是一般的组织。
  而当年这珏太子本不愿意当这个太子,十多年前就离开皇宫浪迹江湖,无人知晓他的下落,直到十年前大荆国皇帝重病,摄政王对皇位虎视耽耽,对方突然回宫力挽狂澜,将皇帝的命保住了,也稳住了局势,与摄政王斗了十年。
  而大荆国摄政王之所以不敢动手,没敢反了,听说就是因为这太子当年离宫几年,混迹江湖,身后有一个神秘组织,只要摄政王敢冒然动手,就会有人取他项上人头。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敢杀荆小王爷,还牵扯到江湖人士,那极大可能是这珏太子所为。
  翌日一早,赵誉城得到了手下禀告来的消息,果然不出他所料,幕后之人正是荆珏,不仅如此……
  “你说珏太子秘密来了燕京?”赵誉城皱眉,“可知他来京所为何事?”
  心腹回禀道:“暂时还查不到,不过奇怪的是,这珏太子是与杀手一行人是分开来的,也晚了使臣一行人一月有余,像是突然决定来的。”他们废了不少功夫才查到,若不是王爷说了珏太子这条线,他们根本查不到对方头上。
  赵誉城眉头紧皱,珏太子不想与摄政王正式撕破脸,那就没理由专门冒险亲自来这一趟,他也不需要亲自动手,可却突然来了,这一点着实奇怪:“珏太子此刻在燕京城何处?”
  心腹道:“我们得到消息时,对方正在一家琴坊。”
  赵誉城站起身:“走……去会会这珏太子。”
  他要知晓对方是敌是友,只是单纯来除掉荆小王爷,还是另有所图。
  只不过赵誉城到琴坊时,琴坊的东家亲自前来接待,得到赵誉城的询问,回禀道:“王爷,半个时辰前的确有位贵公子来过,跟你们描述的极像,不过……对方只是询问了一些焦公子的事,就走了。”
  “焦公子?”赵誉城脑海里闪过周良鱼身后时常跟着的那位男宠,“他可说了去哪儿?”
  东家摇头:“这个没说,对方好像只是来确定焦公子是不是被良公主强买走了,得到肯定答复脸色很不好看,就走了。至于去哪儿了,小的着实不知。”
  赵誉城眉头紧锁,只询问了是否被强买走?
  赵誉城脑海里闪过这珏太子嫉恶如仇的性子,薄唇冷抿,蓦地转身:“去良公主府!”
  而另一边良公主府,周良鱼用过早膳之后,就把焦堂宗给喊到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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