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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喂养手册(52)

作者:弥语 时间:2018-02-23 12:34 标签:重生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梦魔……”狐狸眯了眯眼,金眸中闪过一阵寒光。
  “说起来,你是怎么拿到弓和箭的?”狐狸扭头看他。
  陆非辞敷衍道:“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狐狸沉默半晌,忽然问:“你可知……这弓箭的前一任主人是谁?”
  “听说过。”陆非辞垂下了眼,“是三百年前的陆天师吧。”
  首都城外数十公里,有片人烟稀少的荒芜之地。
  周围连只飞鸟都没有,一方结界笼罩大地。
  结界内,魔气弥漫。
  “对不起,痴魔大人。”梦魔低下了头,咬唇道:“这次是我办事不利,未能将人带回……”
  痴魔站在一棵枯树下,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声音暗哑道:“无法唤醒吾主的意识吗?”
  梦魔摇了摇头:“他的识海内有封印——应该是燕行客当年留下的,烙印在他灵魂最深处,跟着他的灵魂一起穿越而来,三百年了,居然效力不减。”
  痴魔沉默片刻,冷冷一笑:“人间百年能出一个燕行客,守护世道安稳,足矣。可惜人类寿命太短,他既已不在了,打破一个死封印还不好说?”
  “不过陆非辞如今人在通灵者公会总部,我们恐怕不好动手。”
  “总部那边没有我们的人?”
  “有是有,正在替我们监视情况,不过真要下手却不容易。”梦魔道,“说起来,他倒是汇报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如今陆非辞身边,也跟着一只狐狸。”
  “嗯?”痴魔回头,“还是九尾?”
  “我看了看,白毛金眸,眉心有天狐印,应该是九尾所化不假。而且那日在破立峰顶,陆非辞被魔龙袭击后仍未倒下,体魄比寻常人强健不少,我怀疑他是喝过九尾心头血的。”
  “这么说来,九尾也知道陆非辞重生之事了?”痴魔皱了皱眉。
  “我猜它还不知道,只是机缘巧合又来到了陆非辞身边。否则以它三百年前不惜自断一尾也要诛杀妖王,为陆非辞报仇的性子看,此次的事它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而且它身上好像还带着别的什么伤,远不及巅峰状态,暂时不足为惧。”梦魔说。
  “不过,它如今毕竟在陆非辞身边……”痴魔突然低声笑了,抬眼看向梦魔。
  梦魔瞬间会意,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妖冶笑容。
  “请稍等一下,会长马上就到。”
  晚上七点半,月上柳梢头。
  陆非辞坐在会长办公室内,对着来送茶水的接待员说了声谢谢。
  醒来后,又经过了半天的休息,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连他都对自己的恢复能力感到惊奇,也不知道是不是何从天生体质如此。
  “你就是何从吧?”一个和蔼的男音突然响起,“或者说,东方平?”
  陆非辞一惊,一名相貌端正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他起身:“应会长?”
  “坐吧。”应一扬笑着朝他摆手,走过去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我刚刚去见过你父亲了。”应会长说,“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他却一直把你藏着掖着,我只在你小时候见过你一面,以至于那日在监控摄像前,竟也没能认出你来。我之前还在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刚刚,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陆非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东方家主八成是将东方平身负魔根的事跟他说了。
  “你是个好孩子,能走的出竹林幻境,说明你的内心强大而坚定。”
  陆非辞看着他,但是呢?
  果然,只听应一扬道:“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你生来十二道灵根,天资过高,如今又成了退魔弓和如意箭认定的主人,实在不得不防。关于你今后该何去何从,已经不光是你一人要考虑的事了。”
  陆非辞点了点头:“您有这个顾虑,我也可以理解。所以现在呢,您想拿我怎么办?”
  应会长无声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本该是天生十二道灵根的惊才绝艳之辈,却被生父封印,蹉跎至今。
  自己挑明来意,说出了“不得不防”这样的字眼,少年应该也知道,他今后轻则被公会监视生活,重则可能被终身囚禁。
  即便如此,那双黑眸中一片坦然,不惧不惊,甚至不忿不怨。
  应一扬在心底长叹一声,如果没有那诅咒一般的魔根存在,这该是个多好的孩子啊……
  “关于你的问题如何处理,我们还需另行商议。沈天师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一切等他到了再说。”
  陆非辞心中一动:“沈天师……沈不归?”
  “嗯,他平日里散漫惯了,难道这次倒很积极。”应会长笑道,“才此之前,你先好好休息吧。后天还有个大赛闭幕式要参加呢。”
  陆非辞一愣:“闭幕式?”
  “嗯。”应会长点了点头,“本次通灵大赛既然面向大众,最终结果如何,总要给公众一个交代。你是退魔弓和如意箭认定的主人,这点毋庸置疑。也希望你……无论何时,都不要辜负弓箭的期待与信赖。”


第90章 原来是你(2)┃“你什么都好,可惜,你不是他。”
  陆非辞回房的时候, 狐狸居然不在。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公会,好在应会长也不算很为难他,在住宿区单独给他开了间豪华客房, 也允许朋友一起来住,生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晚上九点, 余小寒三人在隔壁屋子闲着无聊,拉陆非辞过去打麻将。
  陆非辞问:“九归呢?”虽然应会长同意狐狸留下陪他, 但一只妖在公会里面乱跑, 他还是有点担心。
  苏戴月摇了摇头:“我晚上听到你房里有动静,拉开门就看到它风一样的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非辞微怔:“跑得很急吗?”那应该不是去觅食了。
  “嗯,脸色好像挺严肃的,我都没敢叫住它……”苏戴月小声道。
  余小寒在身后咋呼:“从哥快来啦,我们麻将三缺一,就等你了!”
  陆非辞无奈一笑,他对游戏的兴趣其实不大, 不过也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麻将我不太会打, 你们教我吧。”
  晚上九点半, 玉轮高悬, 月明星稀。
  八月底的首都气温已进入秋, 凉风隐有萧瑟之感。
  郊外枯林中, 狂风呼啸,黑夜无边。
  狐狸只身来到了约定地点,金眸中满是寒霜。
  “滚出来!”
  随着它一声怒吼, 林间枯树都在颤抖。
  月色下,缓缓走出一名身材姣好、风韵入骨的黑袍美人。
  “九尾大人。”梦魔笑着朝它打了声招呼。
  九归先前恨她伤了何从,但此刻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它直勾勾地盯着梦魔,冰冷的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急切:“你信上所说,可是真的?”
  说罢不待梦魔回答,又自顾自地接道:“你最好别是在耍花招,否则你们的藏身地点,连带安插在公会里送信的眼线,我一并给你们拔个底朝天!”
  梦魔听它威胁,却浑然不怕,一是知道九尾此刻重伤未愈,二是因为知道它的死穴、它的逆鳞,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它绝无法拒绝。
  “如果我猜的不错,前些日子的天雷,也是您引来的?九尾大人对陆天师,倒真是用情至深。时隔三百年,仍不放弃复活他……”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劲风袭来,贴着她的发鬓刮过,重重撞击在她身后的树上。
  几缕青丝应声而落,与此同时,枯树轰然倒地。
  狐狸收起了爪子,眼中寒意刺骨。
  它以为自己可以渐渐忘记了,它以为自己可以渐渐放下了。
  自从何从出现之后,它曾有一瞬间这样想过,可以一直没心没肺地跟他囫囵过下去。
  可是到头来,仅仅是“陆天师”三个字便足以打破一切表象上的宁静。
  梦魔站在原地,但笑不语。
  她知道对方就已经乱了心神,此刻不过是在以威严怒容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只可惜逆天改命之事,终非人力所能为。”梦魔兀自摇了摇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自然是想给九尾大人指一条明路。”
  狐狸眯了眯眼:“你想利用我替你们做事?笑话!”
  梦魔掩唇一笑:“看您说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也要您觉得值得,我们才能达成交易呀。”
  狐狸沉默了,黑夜中,它忽然想起了那人对它说过的话——
  魔,最会蛊惑人心。
  可偏偏它毫无抵抗力。
  那是它甘愿付出一切也想换回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它都无法放弃。
  “说说看。”狐狸轻声道。
  梦魔笑了,如同黑夜中绽放的一朵毒莲花,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魅惑众生的妖冶。
  “要想复活陆天师,只有一种方法……”
  都说新手运气好,陆非辞也不列外。
  他之前没玩过麻将,结果这头一次试水,就在庄上连赢了三局。
  倒不是说他技术有多好,单纯是运气好牌好罢了。
  最终赢了点儿小钱,便叫了一桌外卖当夜宵,请众人吃饱喝足了,才各自散场回房。
  狐狸还没有回来。
  陆非辞真的担心了,想去找,却毫无头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狐狸之间其实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羁绊。如果狐狸哪天在自己身边呆烦了,随时可以离开,而他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得到它的方法,根本无从找起。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狐狸从窗口跳了进来。
  “回来了?”陆非辞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它抱来了怀里,“干什么去了?”
  出乎意料的,狐狸这一次居然躲开了他的手。
  金眸微垂,似乎有些躲闪。
  “没事。”狐狸显得有些异常,沉默地跳上了陆非辞的床。
  居然不是床头,而是床尾,陆非辞惊讶地看着九归在床脚团成了一只大毛球。
  “发生了什么事?”陆非辞坐了过去,伸手捋了捋它的毛。
  这一次,狐狸没有躲,只是闭眼道:“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吧。”陆非辞听它不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
  毕竟,虽然那样对外声称,但九归到底不是他圈养的灵狐,他其实也无权多管它什么的。
  “那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来陪你。”陆非辞揉着狐狸脑袋说。
  浴室中传来哗哗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聒噪。
  狐狸缓缓睁开了眼,半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那双金眸中有道意味不明的光一闪而过,旋即,隐没在一片漠然的金色汪洋中。
  第二天,陆非辞没有出门,而是在房中专心修炼。
  他刚刚突破玄级,对天地灵气的感应能力明显上升了一个度,可以施展的符咒阵法也更多了,但仍需一定时间来巩固适应身体的变化。
  至于和东方家主的赌约,他没有想马上兑现。虽然自己已经拿下了弓箭,按理说可以要求东方决解除施加在他身上的的封印禁术,但值此风口浪尖之际,他也不能催得太紧,以免公会这边又多疑起来。
  于是陆非辞选择乖乖待在公会的监视范围内,修炼,读书,打麻将,撸狐狸,倒也还算自在。
  唯一令他担心的是,狐狸这两天状态不大好,一直蔫答答的,连对吃都不积极了,期间还莫名其妙地又消失过几回。
  他抱起来问过好多遍到底怎么回事,狐狸却也不答,话越来越少,最后索性什么都不和他说了。
  陆非辞心里小小地堵了一下,不过旋即也释然了。
  他养了两个多月的狐狸,深知九归虽然经常闹脾气,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不论是在H市那次,还是实验室那次,它一直都是可以信赖的。
  所以闹脾气也好,有心事也罢,自己哄着就是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末。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通灵者公会选择在这一天晚上七点召开大赛闭幕式,正式宣布退魔弓和如意箭的主人,为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通灵大赛画上句号。
  陆非辞屋里热闹非凡,余小寒他们愣是凭借着三张嘴,营造出了一种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的氛围。
  苏戴月甚至搬来了自己的化妆箱,问他要不要化个日常妆。
  陆非辞哭笑不得:“别了,我又不是什么明星……”
  “不是明星,但好歹也要上镜啊。”苏戴月说,“不过大神你长得本来就标致,不画也很帅了!”
  “太阳落山了。”阿辰在旁看了眼手表,“距离闭幕式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哥,我们先去会馆吧。”
  陆非辞点头:“走吧。”
  不料狐狸突然跳下了窗台:“我跟你一起去。”
  “嗯?”它沉默这么多天,难得主动起来,陆非辞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先说好,一起去可以,你要乖乖的,不许乱跑。”
  狐狸果然乖了一路。
  他们达到会馆的时候,太阳彻底沉到了地平线下。
  晚风吹过,彩霞不见了踪影,夜幕彻底降临。
  不过不是很黑,城市的灯火仍罩得天空一片紫红。
  “我有话想跟你说,单独说。”陆非辞怀中的狐狸突然开口了。
  陆非辞愈发觉得奇怪,不过也不疑有他。
  他挥手对另外三人说:“你们先进去吧,我稍后就到。”
  会馆外的小树林中,树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
  会馆前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闭幕式现场,喧嚣声透过小树林,灌入了陆非辞的耳朵。
  他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想到重新认了他的弓和箭,心情也不禁好了一截,他对狐狸笑道:“卖了这么久关子,说吧,到底什么事?”
  狐狸沉默半晌:“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陆非辞仔细回想了片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那时不是在怄我?说我虽然像他,但没他强大,没他脾气好……总之把我贬了一通。”
  狐狸忽然低笑一声:“你居然还记得。”
  “所以呢,单独把我叫来聊天?”陆非辞蹲下摸了摸狐狸头,知道它还有话要说,不过再一看时间,闭幕式快开始了。
  “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吧,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不会太久的。”
  陆非辞起身要走,表情却蓦地一僵。
  身子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突然不能动了!
  “九归?”
  一阵凉风吹过,陆非辞觉得有些冷。
  狐狸缓步走了上来,神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清。
  “我叫你来,是因为有人托我带样东西给你。”
  它每走一步,四周的景物便随之一晃,竟是在周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封闭结界。
  紧接着,陆非辞看到了一张祭魔符。
  他眼睁睁地看着狐狸毫不留情地将它贴到了自己身上,呆呆地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九归?”他再次叫出了它的名字,那是他一厢情愿帮它取的名字。
  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要将我……祭献给魔?”
  狐狸摇了摇头。
  下一刻,却毅然决然地启动了咒符。
  一阵尖锐的剧痛直袭陆非辞大脑。
  他浑浑噩噩地想,九归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迫不得已吗?被魔人威胁了吗?
  可他们形影不离地相处了那么多天,为什么一点都不跟自己说呢?
  眼前白光闪过,头痛欲裂。
  在那极致的痛苦之中,陆非辞却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今晚到场的嘉宾中,有应会长这样真正的大能,即便他如今身处封闭结界,可魔人一旦真正现身,肯定逃不过在场大能们的法眼。
  所以他不必惊慌,这里发生的一切应该很快就会被察觉。
  可是,到时候狐狸会怎样呢?
  会被当做与魔族同流合污的恶妖收走吗?
  陆非辞自嘲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仍然在想这种问题。
  “住手吧……”陆非辞的声音说不上是在劝它,还是在求它。
  “不管、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现在停手,就还有回头路……”陆非辞艰难地喘息道。
  话音刚落,却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贴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一张普通的祭魔符,它没有侵蚀自己的灵魂,反而引得识海内的怪物再次开始躁动!
  难道它想召唤出来的,是自己识海内的魔吗!?
  七点整的钟声传来,会馆内,大赛闭幕式正式开始!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他却无法接听。
  馆内人山人海,有热血方刚的年轻通灵者,有捕风捉影的媒体记者,还有许多通灵界的实权人物。
  陆非辞忽然明白了,魔人是想逼他在众人面前堕魔!
  不,甚至不用真正堕魔,只要在这种场合下暴露了自己身负魔根、难以控制的事,便足以掐死他的全部退路。
  “为、为什么……”黑眸死死地盯着狐狸,陆非辞一字一句地问。
  狐狸也望着他,金眸和初见时一样,已经变得一片漠然。
  “妖就是这样自私自利、自我中心的生物。”它咬牙道,“我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若有来日,你尽可以找我报仇……”
  陆非辞却仍是问:“为什么!?”几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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