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5)
一百下结束,人已经没有知觉,全靠两个太监架着,也不知死活。
景晟眼都没眨一下,毫无波动,“赶出宫去。”
众人以为这场酷刑终于结束,刚松了口气,发现陛下身边的小太监走进了人群,当下吓得魂儿都飞了。
那些太监有序的在人群里穿梭,方才瘫软在地跪没跪姿的,全被拖了下去。
一时间,场上断根头发都能听到响声。
直到那些太监将人拖了个干净,回到景晟身后,人群里才有了呼气声。
“陛下确实不公。”
求求苍天了,绕了他们这些小人吧,这又是哪个神仙。
慕云看着慕容如枫丝毫没有惧意,甚至确实有些不愤,直指景王处事不公。
景国律法严明,甚至可以说十分严苛,但却全权讲究一个公平,这也是景国如今太平安稳,繁荣昌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而提出这一理念的,正是当今陛下。
奇迹般,慕容如枫触犯天颜的话并没有受到责罚,景晟甚至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
张大富上前一步,“慕侍君,四阶及以下的侍君,答陛下话时应自称奴。赴此传召,应穿戴和时宜的衣物。侍君此番,已是御前失仪。”
御前失仪四个大字,让慕云再次眼前漆黑,尽管知道剧情本是如此,还是经不住瞪大眼望过去,心里一阵惊一阵凉,景晟难不成要把他拉出去打死。
昨天才说不可能,今天打脸就如此猝不及防。
他确实对王宫礼仪十分了解,甚至曾经对这些礼仪提出过合理建议并被采纳,但——他从不遵守!
对面传来能冻死人的声音,“张大富,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惨痛的教训在前,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僵持了良久,慕云再次跪了下去,避开景晟的目光,头伏入尘埃,低声为自己求条生路。
“奴天资愚钝,没有将先生宫人教的礼数学好,今御前失仪甘愿受罚。”
头磕在手背上的时候,心思飞到了月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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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受罚
布置简单的屋内,烧着少见的香料,一闻二观,便可看出是主人精心调制。
调香的人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脸上略带些病态的白,坐在那淡然的摆弄着香炉,像随时要羽化了似的。
他最近在研制一种新的香料,主攻凝神静气。
慕云对面坐着慕家辈分最大身份最尊贵的长辈,算起来他该叫一声祖母,他现在身份低微,这是他以这个身份第一次见这位长辈。
“祖母。”这一声是发自真心,曾经这位祖母对自己百般疼爱,他身为慕熙时,也是这位祖母想尽办法把他送到了太子府,让他得到了太子府那位神医的医治,多活了几年。
“孩子,苦了你,”对面的老人似乎说不下去,缓了缓又再次张口,“老身如今这般厚颜无耻,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慕家能成为景国第一贾绝非偶然,是慕家的每个人都有智慧计谋担当和敢搏一搏的勇气。”
“但是,”老人家忽而转口,“如果你真不愿去,老身今日说了,慕家便绝不敢有人再提此事。”
老人家一直都未自称祖母,想是知道如今在一个未见过面的孙儿面前如此自称,便显得伪善了。
慕云看着已过百岁的老人,仍为了慕家殚精竭虑,一时心里百般滋味,再无方才调香的淡然。
“孩子,好好想一想吧,你太像你表哥了,景王喜怒无常,这一去,不是恩宠加身,就是必死无疑。”没的侥幸。
“作为天子的身旁人,自是有身份的,但到底男子伏于他人身下,就如咱们商贾之流,坐拥万贯家财,也只得个末流。”
明明该是来劝他的,到头来……
慕家自然有尊卑贵贱之分,从古至今嫡庶天壤之别,但在生意事上,年轻一辈每个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争到自己的一份天地。
而这次,是不幸,却也是一份天大的机遇。
于情,他无法拒绝这位老人亲自前来的请求;于理,身为慕家人,机会放在眼前,但凡有一丝生机,都该放手一搏。
看着老人斑驳的白发,年龄大了小手指一直不断抽搐颤抖着,怀着期许又悲悯的眼神,慕云再也忍不住了。
起身伏在老人膝头,“祖母,孙儿愿意,孙儿必不负重托。”慕云的承诺,郑重而庄严。
一双颤抖的手在他头顶抚摸着,老人连连说好,说不愧是他慕家的好儿郎,说我慕家本不该行如此下作之事,说到底是辱了慕家祖先传下来的愿景,说我的熙儿到底在哪儿。
后来有泪水打在他的脖颈,慕云再也绷不住,跟老人一起流泪满襟,哭出了只有自己咽下的委屈。
拖着一副副病重的身子,不断的死去又活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这一辈子他都从未感受过健康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每次陷入混沌再醒过来就是另外一个身份,从前的亲情友情全部断绝,再无法与以前的人相认,在这个世上仿佛永远只有自己孤独一人。
此时扑在祖母怀中,再没了平时的坚强从容。
慕云回神,不用抬头便知景晟正满眼阴霾盯着他,狠狠抓了抓膝盖,恩宠加身,必死无疑,现在他还不能走后头这条,但也不愿像剧情那般吓晕蒙混过关。
成为慕云,在慕家,于情于理他无法拒绝祖母的请求。
但入宫,也是他本有的计划,与人无尤,心甘情愿。
月禄跪在后面急得出汗,他家少爷别说真往死里打了,就算轻的受十几个板子估计就能去了性命。
慕云明明端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此时却端端正正跪着,嘴里的话认着罪,却毫不露怯。
“奴一直听闻陛下骑术无人能敌,今日一见便为之拜服,陛下坐骑乃举世无双的好马,”停顿了会儿,现在说这些话都要费去他极大的精力,“奴愿求恩典,被罚去清扫陛下的马厩。”
景晟呵了声,想也没想,“这惩罚,倒是抬举你了。”
衣袖一挥,已经颇不耐烦,“张大富,你来说,这惩罚合不合法制。”
张大富觉得自己真的冤枉,景国这律法是陛下亲自参与编撰的,现在让他一个区区太监总管来说,他敢说什么?还能说出个花儿来?
但是陛下让他说,他不能不说。
还好张大富也是个人精,他瞅瞅他家从一上看台就不太对劲的陛下,再瞅瞅跪着的小可怜慕侍君,瞅来瞅去觉得靠谱,打定了主意。
“依我国律法,御前失仪,轻则重打三十大板,重则乱棍打死。”
张大富笑着凑到景晟身前,“陛下,踏云烈性难驯,从来只驯服于陛下,此番罚慕侍君去清扫马厩,无论他是命好活着回来,还是重伤乃至死于马蹄之下,按照律法也都算公平。”
景晟指着已经满头是汗的慕云,点了两点,重重道:“好,好,就罚你去清扫孤的马厩。”
慕云大声答话,“诺。”
景晟转而无情的扫视张大富,“你这总管这些年是当的舒服了些,下面的人连礼数都教不好,要你何用。”
张大富:“???”
这指责,真是可大可小,渎职在景国是重罪。
景晟大袖一甩,大踏着步子走了,扔下一干众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已经在夹缝中求生存习惯的张公公让大家都散了,这场戏才终于作罢。
那个人的气息终于消散无踪,慕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坐在栏杆旁,浑身提不起一点儿力气,难受的要紧。
月禄心疼自家公子,才入宫见了陛下第一面,就去了半条命,这以后还得了。
“公子,实在不行,咱们也不是没有后路。”
慕云狠狠瞪了一眼,“住口,扶我起来。”
月禄有些委屈,“诺。”
被月禄扶着在椅子上坐稳,慕云才觉得有了些力气。
一旁的月禄委屈又心疼,慕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没事,就是跪的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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