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年级第一在一起了(39)

　　“你们这地方也太宽敞了，根本找不到游戏城啊”，陶姜坐在草地上，吐槽道，“我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游戏城的。”
　　小女孩挑眉，“游戏城？是我家那边新开的那个？哦……好像是因为投诉然后要被关掉了……”
　　“投诉？？”顾不语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投诉什么？”
　　“这个小区的户主们……说是影响儿童身心健康。”小女孩讲解说。
　　陶姜:“……”
　　打扰了。
　　“那去我们那边网吧玩玩吧”，陶姜试图把小女孩拐到她家附近，“你还没去过吧？？我们带你，绝对刺激，放心我们不会骗你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陶姜和顾不语愉快地打着游戏，完全没顾及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在玩什么。
　　“你他妈的怎么玩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
　　两个人的对话只有互喷。
　　陶姜玩完一局，虚得倒在座椅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诶？那小女孩在玩什么啊……”
　　顾不语拧开一瓶水，“不知道啊。”
　　说完，陶姜转过身，只见某人点开空间，悠哉悠哉偷着菜。
　　陶姜:“……”
　　原来，还有这种乐趣？
　　“七点了，我要回家了”，小女孩看了一眼表，“认识你们很开心……谢谢。”
　　陶姜一脸懵逼。这有什么感谢的，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玩而已啦。
　　不过，她家教看上去真的很严啊，这么早就得回家了。
　　没劲。
　　过了几天，陶姜的几个小跟班提出想去海边玩。
　　给顾不语说了这事，顾不语说有事不去了。
　　陶姜撇嘴，那自己带着小跟班去玩又有什么乐趣，就想到了那天那个小女孩。
　　虽然人家没说当小跟班，但也算是半个小跟班吧。
　　但是人家好看啊:)
　　于是伪颜控（×)陶姜同学转头就抛弃了顾不语同学，奔向了漂亮小女孩的怀抱。
　　“你今天脸色有点不好啊。”陶姜见她无精打采，却还是执意要跟着一起来，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过也只是随口一问。
　　毕竟来的人有十来个了，她也不可能每个人都顾及。
　　只是这个小女孩一直跟在她身后，陶姜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我……”小女孩停下了脚步，“我……”
　　“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玩呢？大家都很友善的，不用一直跟着我的”，陶姜坐在沙滩上，“阿信他们……其实都很好的……”
　　“不……”小女孩咬了咬嘴唇，也跟着坐下来，“我不想和别人玩。”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玩啊？”陶姜疑惑，那天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她想要和自己一起玩的，“我很特别吗？”
　　“是……是我性格很怪，我不想接触新的人……还有……”，小女孩低下头，“我妈妈今天撕了我的文章。”
　　“什么文章？”
　　“参加比赛的文章”，她眼里尽是落寞，“这个比赛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但是我妈妈执意让我参加，我用尽了全力也只得了二等奖。”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拿到一等奖或者特等奖的比赛”，她继续说道，“我妈妈非常生气。”
　　“太狠了吧？人总会有失误的啊……”陶姜连连叹气，她这种见识短的，还没怎么参加过比赛呢，也就在学校学习之类了，“我觉得你挺优秀啊。”
　　“我妈妈要的是最优秀。”
　　“我被他们逼得，性格很怪”，小女孩望向陶姜，“我总觉得我和其他人少了点什么。”
　　“少什么……”陶姜懵了，“你这不……有嘴有眼睛的……”
　　“噗嗤——”小女孩没忍住，笑出了声，“心理缺陷，你不懂的。”
　　“我怎么不懂了？？”陶姜站了起来，指着她，眉头一皱，“你明明和其他人都一样啊，甚至已经比同龄人优秀了。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活在大人眼里呢？他们不顾及你的感受，你为什么也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我想去做我喜欢的事情，可是我没有办法……”小女孩还试图挣扎。
　　她越说越小声，“我……我真的没有忤逆过他们……我也不知道忤逆他们会是什么结果……”
　　“心之所向，无人能挡”，陶姜缓和了情绪，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她又坐下来，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抱歉，我刚才冲动了。但是你要为自己着想，我真的不喜欢一个人这么丧里丧气的，冲就完事了，再废一句话都是在找借口。”
　　陶姜一直觉得自己可能说话重了点。
　　但是她说话也总是不经过大脑的。不喜欢看到身边的人丧着，所以就试图改变点什么。
　　那天以后，小女孩好像就有点变化了。
　　不过，这件事陶姜完全没有注意。因为身边的人太多了，她哪里能一个一个都记住发生了什么。
　　只是对小女孩的样貌挺感兴趣，但也绝对说不上特别用心。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那个小女孩给自己买了礼物，说约在某个公园见面的时候给自己。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完全忘记了那一天她妈妈要带着她搬家的事情。
　　“真的要搬家吗？”陶姜整理了一个箱子的书本，恋恋不舍地看着陶女士扔掉了一本又一本杂志，“为什么啊——”
　　“乖，妈妈在x市那边有朋友，帮了个忙，升职到那边的公司去了”，陶女士打扫着家里，该扔的东西她都扔了，因为这个家本身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等妈妈赚了很多钱，就带你过好日子了……”
　　“可是，我在y市的朋友们——”陶姜欲言又止。
　　顾不语，阿信，还有各种各样的人……
　　她不擅长离别，也从未感受过离别。
　　只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你在x市也会有很多好朋友的”，陶女士蹲下来，抱了抱她，“我们家小姜一直都是很优秀的小朋友，对不对啊？”
　　陶姜没有说话。

第49章
　　“x市那边妈妈可以给你安排到一个好的初中，你在那边好好念书就行了”, 陶女士早就把陶姜的学习安排好了, 陶姜学习上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索性平时也不过问成绩。
　　“爸爸不回来了？”陶姜随口问了一句。
　　“不了”，陶女士凄凄一笑，“他可能觉得在别的地方更快乐。”
　　一位老大爷低头捡了一个空瓶子, 塞进自己的麻袋里, 抬头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有些诧异道:“小姑娘, 这天气, 马上要下雨了……还不回家吗？”
　　“我在等人。”小女孩微微一笑，手里攒着礼物, “她一定会来的。”
　　“哦，哦。”大爷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随后自己走了。
　　天气确实不太好，乌云密布，还打了几声雷。
　　公园里的人匆匆忙忙回去了, 小情侣们疾步离开, 大人带着小孩拽着回家去了。
　　只有小女孩，还依然呆在这里。
　　一滴雨, 两滴雨……瞬间淅淅沥沥的雨变成了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滴落在小女孩的头上, 衣服上……
　　转眼就变成了落汤鸡。
　　她一直在等, 那人一直没有来。
　　陶姜掏出脑袋, “下雨了啊。”
　　“快坐回来……别露头。”
　　回忆如洪水般倾注到陶姜脑海中，只是她已经记不得曾经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子了，甚至连她的名字叫什么，她都从未问起过。
　　所以陶姜根本不记得这个人了，在转学到x市以后，到现在的高一，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她对于曾经那个内向腼腆的女孩子，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也难怪，禹南每次跟她说以前她们就认识的时候，陶姜也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禹南一个人默默把它放在心底，放了三年。
　　把她对于陶姜的情感，隐忍了三年。
　　如果陶姜没有不辞而别，如果陶姜没有离开y市……一切大概就不会成这样了。
　　陶姜好像一直都蒙在鼓里。
　　日记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她的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如果不是偶然间得到了这本日记，禹南还想默默承受这些多久？
　　陶姜不敢想。
　　既然已经承受了三年，再多是不是也无所谓？
　　不是。
　　所以禹南从高一开始，就是奔着陶姜来的。
　　初二开始参加中考，唯一的信念就是陶姜，为了和陶姜一个年级，一个班级，同桌。
　　甚至是……一个宿舍。
　　在这些看似很正常的背后，其实是禹南一手策划好的？
　　陶姜目光空洞，坐在椅子上，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个小女孩就是禹南，禹南曾经也说过她有心理上的问题……也会钢琴，也很优秀。
　　她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怪不得禹南每次都针对自己……其实是真的为了引起注意而已。
　　陶姜懵懵的，拿起手机，找通讯录。
　　找那个人的名字。
　　禹南。
　　“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姜爷，平时不见你喝酒啊……”姚一乐陪着陶姜坐在烧烤摊上，看着陶姜一瓶一瓶地喝酒，“阿姨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吧。”
　　陶姜没有理会她，还是在喝闷酒。
　　“姜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姚一乐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陶姜，陶姜平时确实不怎么喝酒，只喜欢喝可乐，所以酒量也不大，姚一乐怕陶姜喝得身体不舒服，眼疾手快把陶姜手里的瓶子夺走，“真的不能喝了，姜爷。”
　　陶姜瞥了她一眼。
　　“我很难受……”她声音很低沉，嗓子眼一直在冒火，喝酒确实是一件对身体有害的事情啊……
　　而且狗屁借酒消愁，明明越喝越难受。
　　“姜爷，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姚一乐试探性地问道，看她终于不再执意要拿瓶子，连忙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冲动，“我也许能帮帮你呢？”
　　“不能……”陶姜埋头在她怀里，“你不能帮我……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