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忠犬追妻路（gl）(4)

　　女老师平常看起来还算得上是眉目清明，但是一旦板着一张脸，就显得非常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太具有威慑力。
　　原天赐明白老师为什么问他有没有认识人语文好。
　　就因为他初中是龙亭一中初中部读的。虽然打着初中部的名号，但是并不真正属于龙亭一中的管辖，就是私人老板借着一中百年老校的名号建起来的私人中学，两所学校甚至都不是同一个校长，就只有合作共赢的关系。
　　但是初中部总算是没有辱没龙亭一中在这一代的名号，一中是当地最好的高中，初中部很快就成为了当地最好的初中，并且成为一中最大的生源供应地，可以说，全校三分之一以上的学生都是初中部出来的。并且这三分之一的学生，在高中的生涯当中常年占据着年级排行榜的前列。
　　是非常优秀的生源了。
　　班主任问原天赐，就是因为他同样是初中部出来的，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特别优秀的人。
　　“我想想啊，过了这么多个月了。”原天赐转过脸去，透过玻璃窗看教室里面的人。
　　数据没有说谎，这间教室里面真的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从初中部出来的。他们站在教室的后门，原天赐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第四组第五张桌子乔氏两姐妹的背影上面，不得不说，单单看背影的话，乔妺和乔婉都是属于女神级别的。
　　就是可惜了乔妺的那一张脸。
　　“诶！我想到了。”原天赐将手从下巴处拿开，说，“我初中的时候经常听到老师提到一个女生，基本上每次考试她的语文都是排在年级一二名的，而且作文也经常被印出来当做范文进行讲解。”
　　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犹豫：“这么优秀的学生难道不是应该去尖子班吗，在我们班里面？”在初中部排年级一二名，至少说明这个人的语文试卷常年有135以上，语文有这样的分数，其他科目不是特别差的话，怎么说也应该去尖子班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就是在我们班。”原天赐耸了耸肩，“不过她这个人好像对这些事情并不是这么上心，语文这么好也没听他们班上的同学说她当上了什么职务。只是，试试总是可以的。”
　　班主任也觉得可以，反正试一试也不会掉一块肉。“叫什么名字？”
　　“乔妺。”原天赐说，“就是那天晚上被你叫成乔妹的那个女生。”
　　他没说是班里面最丑的那个女生。
　　但是一说到乔妹，班主任就想起来了：“行了，你坐回去吧，我会找乔......妺的。昨天纪律委员跟我说你迟到了？作为一个班长你要起到带头作用，这一次就算了，以后不能再违反纪律。”
　　原天赐点头，乖巧说：“你看我今天不就是改过自新了嘛。”
　　“快点进去读书吧。”班主任挥了挥手，“帮我把乔妹叫出来。”
　　她似乎又忘记了乔妺名字的读音。
　　原天赐憋着笑进去了，直奔乔氏两姐妹的位置，学着班主任方才的样子敲了敲正在读书的乔妺的桌子：“乔妹，班主任叫你出去。教室后门。”


第5章
　　平时无缘无故的，身上也没有一官半职，谁都不希望被班主任找上，找了就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现在听到班主任叫乔妺出去一趟，周围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向乔妺投去同情的眼神。
　　仿佛看到乔妺的尸体已经凉透了。“走好。”
　　当事人倒是镇定得很，面无表情地绕到教室后面出去了，乔婉的目光追随着她走到后面，才回过头来。感觉到脖子处微微的不自在，乔婉才觉得不自在，自己为什么要关注这个丑出了天际的同桌？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给自己讲题了吧。
　　乔婉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才又低下头来啃着面前的物理课本。她一定要记清楚这些公式，下一次讲题一定不能在乔妺的面前丢脸了。
　　天知道她就好像从来没有学过物理这个科目一样，那道物理题她全程都低着头听完的，完全不敢抬头看乔妺的表情，大概是一脸的不屑吧。
　　她乔婉，不能够给任何人看不起。
　　尤其是乔妺。
　　想到乔妺，她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快七点了。七点钟是早读的时间，怎么班主任还不放乔妺回来？转过头看了看后门，正好看到乔妺跟班主任说了什么，然后班主任皱着眉，接着乔妺便一脸淡然地走回来了。
　　等到乔妺在位置上面坐下，没等乔婉开口，四周的人就凑过来问：“班主任叫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没有什么事情。”乔妺随手翻了翻课本，抬眸见到四周的人依旧是一脸探究的眼神，就连自己的同桌乔婉也时不时投来隐秘而又困惑的一瞥，便抿了抿唇，无奈地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就问了我一点初中时候的情况，然后问我愿不愿意当她的课代表。”
　　“当呗。”四周的人都说，“班主任的课代表，权利一般都很大的！况且课代表的事情虽然很杂但是并不多，这当得挺划算的。要是给我，我肯定会当。”
　　乔妺看着他们的模样，淡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拒绝了，并不是很想揽上这些职务。”
　　她生性冷淡安静，不喜欢担任什么职务，往常更加不会想去参加什么抛头露面的活动，如果可以的话，乔妺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写字，甚至做题都好。
　　初中的时候，老师时常将她的作文印刷出来当范文，却总是别人代替乔妺读的作文——她不喜欢上台，即使她的声音并不难听。
　　“读书。”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从教室后面摸上来了，在各人的桌子上都敲了一遍，敲乔妺桌子的时候力道比别人轻多了。
　　乔·并没有说话·安静如鸡·却惨遭殃及·婉：“......”
　　“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班主任轻轻敲着乔妺的桌面，低声说道，“第三第四节课就是我的课程，我会一直待在办公室，大课间的时候你来办公室告诉我就行。”
　　在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有一个长达二十五分钟的大课间，原本是需要下楼去做广播体操的，但是现在高一的才刚刚开始上课，动作都还没有学完整，于是这段时间也就免了高一的体操，整个二十五分钟都留给学生自由支配。
　　乔妺正想干脆利落地拒绝，上课铃就已经响起来了，此时很多人都踩着铃声跑进来，班主任便支起了身子走开，数落这些难得踩点到一次还被班主任抓到的倒霉蛋：“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们才来？这么懒还读哪门子书啊不如回家种田好了。”
　　“说话真难听。”乔婉小声嘀咕一句，转眼看到自己的同桌还坐在身边呢，便知道这一句话被人听见了，不由得有些慌张：“不要告诉老师，否则......”
　　她其实也就是虚张声势地威胁一下乔妺而已，不敢真的做什么事情。
　　但是乔妺笑了笑道：“同学私底下说的话，我告诉老师干什么。”她的神情自然极了，看上去一点都不勉强，给人一种坦荡荡的感觉。
　　相处的这几天，虽然没有说过很多的话，但是乔婉能够感觉到乔妺其实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你要是想和她聊几句，她乐意奉陪，要是不想聊了，安安静静的，她也不会对你多加打扰。温婉有礼，进退有度，就是乔妺给乔婉留下的印象。
　　乔婉也有问过，为什么她脸上的皮肤这么差。乔妺回答说，是因为之前生了一场大病，脸上的皮肤是药物的副作用。然后乔婉又问，能够恢复吗，我觉得你原本应该长得挺好看的，现在这样，看起来真的有点辣眼睛。
　　这次乔妺沉默了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它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至于究竟有多长时间，乔婉问了一下初中就认识乔妺的人，他们说乔妺初中的时候长得就已经非常辣眼睛了。
　　“能够活下来，就挺好的。”乔妺淡淡地笑了笑说，“至于这些东西，能好的话当然很高兴，要是不能够好，也就随便了。大不了将来，在家里开淘宝店也可以。”
　　乔婉不知道乔妺先前究竟是经历过什么事情，现在才能够将一切的恶意都看得云淡风轻。
　　在人们的嘲笑声当中前行，应该很辛苦吧？但是这并不是她的过错啊。
　　谁愿意将自己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呢。
　　英语课代表的选举相当的顺利，老师说了不介意抽签选一个人出来当，所以英语的课代表就真的是抽签抽出来的——原天赐闭着眼睛在座位表上随便指了一个人，于是那个人就是高一十一班的英语课代表了——可谓是随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甚至十分钟都不需要。
　　新的英语课代表板着一张和班主任相差无几的脸，拿着书就走上去了，上到讲台上站定，拿了一截子白色的粉笔转身写了“齐君”两个字：“既然选择了我来当这个什么英语课代表，那么你们就要积极配合好我的工作。齐君是我的名字，我坐在第四组第三张桌子，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过来找我，我不敢说我的成绩是全班最好的，但是至少英语我敢说我不输给任何人。现在拿出书本来吧，我们开始早读。”
　　她说话一板一眼的，听上去还挺吓人，但是在座的人全都是天之骄子，根本就不吃她的这一套，但是又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够小声埋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课代表？瞧把她厉害的......都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沟里面出来的，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厉害不输给任何人。我们初中部的人开口说话了吗？”
　　“行了，都少说两句，初中部又怎么了？牛逼？厉害？有本事你就考到广州那边去。坐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半斤八两的，真的这么厉害了还会坐在这间教室里面？”
　　“嘘，老师来了。”
　　一听到班主任过来了，全都闭上了嘴巴。
　　惹谁都不要惹班主任，少说都还要在人家的手底下活上这么一年呢。
　　要真的惹急了人家告状告到家里面去，看家里人不千里迢迢跑过来打断他们的腿。只怕打断腿都还是好的，万一一个想不开直接打死就更不好玩了。
　　班主任镇场子，很快班级的秩序又回到了正常的范围，就在读书的声音稍微正常一点点的时候，教室门口传来女生清脆的声音：“报告迟到！”
　　声音清脆，中气十足，仿佛迟到得很有道理。
　　全班学生：“......”
　　这位同学，你怕是要完。
　　门口的女学生看起来也是呆头呆脑的模样，白色的圆领T恤，配着一件橘红色的短裤，白花花又有点圆滚滚的腿露出来，简直像是两截粗壮的萝卜。她总体上都是偏胖的，只是这个胖分布的比较匀称，因此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但是长得实在是一般就对了。
　　“夏晗音！”班主任正走到教室的中央，见到她迟到了，脸色就越发阴沉起来，刷刷几步走向前去：“你站在那里别动！”
　　女生蒙圈了，呆愣愣地说：“我没有动呀。”
　　她微微歪过头，刘海上面别着的草莓发夹显得更加红艳艳了——很少看见有女生戴有这么大的装饰品的发夹的，毕竟大家都是高中生了，平常都戴纯黑色的发夹，还恨不得人家能够隐身。
　　原天赐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便懒洋洋说道：“读书了。”
　　“你别想给我回去读书。”班主任说，“今天事情不跟你摊开来说清楚说明白，你以后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班主任平常看起来很凶，实际上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但是现在语气之间的森冷，几乎叫人在这还有些暑热的天气里面打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