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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动心(160)

作者:璟梧 时间:2021-06-26 03:18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回来!”江虞低喝。
  白露站住没动。
  一阵诡异的沉默,气压低了几个度。
  “好了好了,”江虞轻叹一声,拉着她坐下来,“没有嫌弃你,是在为你考虑,希望你能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多多发光。”
  “虞姐……”
  “嗯。”
  白露低着头,眼中阴戾一闪而逝,忽又抬眸冲江虞笑了笑,目光透着痴迷,“你真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为我考虑这么多……”
  “啊,你又把小妹妹找回来了?”她挑了挑眉,飞快跳过话题。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八个替代品还是不如原版情人好。”
  江虞心头一刺。
  她被白露跳跃的思维晃了神,有点反应不及,缓过来才想起这些年养过的鸟,一瞬间,过去都成为了耻辱,是她心上的刺。
  “她不是情人。”
  “哦,合作方,程总。”白露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
  江虞淡淡道:“是爱人。”
  “……”白露笑容僵硬。
  “哦,爱人。”
  “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江虞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躲避不及似的走向厨房。
  白露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冷笑。
  ……
  转瞬月底,气温又降了。
  加上微信之后,江虞一句话也没有跟程苏然聊过,有时候看着那头像出神,总想发点什么,却又担心然然反感,踌躇反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与然然见面。
  今天是江虞的三十八岁生日。
  从零点开始,不断收到朋友的祝福,有红包,有礼物,她守着微信一整天,从晨光熹微到夕阳西下,始终没有收到程苏然的消息。
  满怀期待渐渐转为满腔的失落。
  傍晚,江虞站在家里阳台上,远远望着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心绪也如那夕阳,由明渐暗。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以为是然然,她满心欢喜地低头,却看见了备注“田琳”。
  她霎时泄了气。
  “喂?”
  “虞姐,叶女士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她生了大病住院,要做手术,问你要五十万。”田琳语速极快,汇报公事般的态度。
  江虞皱起眉,冷哼一声:“没有。”
  “那她的病……”
  “治不起死了算了。”
  “好。”
  电话很快挂断,江虞闭上眼,深呼吸。
  又变着花样要钱了。
  叶女士,她“亲爱”的母亲。
  从二十七岁开始,她每个月给叶女士打五千块,算是赡养费,法律给她的义务,她逃不掉。
  至于其他……
  多一分都没有。
  在今天这个日子听到这样的消息,竟是满满说不出的讽刺。
  她不该对生日有任何期待。
  天色完全黑透了,江虞转身进屋,阿姨做好了晚餐,她心情欠佳,草草吃了几口,收拾洗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就这么抱着手机等啊等……
  一直等到深夜。
  十一点五十八分。
  江虞背靠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死心地点开微信,看着那毫无动静的大树头像,心沉沉地坠下去——然然大概是忘记了吧。
  十一点五十九分。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她孤寂的身影,手机屏幕染亮了她混沌的眼眸。
  零点,零分。
  真的忘记了。
  江虞彻底绝望,退出聊天框,准备睡觉,不经意瞥见朋友圈入口的红点,显示着然然的头像。
  嗯?
  她好奇地点进去。
  “我的然然”:祝可爱的小蚊子生日快乐~
  底下是两张照片。
  一张生日蛋糕,一张程苏然与闻若弦的合影,闻若弦头上戴着皇冠饰品,比了个“爱心”手势,两个人几乎脸贴脸靠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现在是十一月一日。
  23:59和00:00只差一分钟。
  江虞眼底的光渐渐熄了下去……


第99章
  凌晨,客厅灯火通明。
  桌上蛋糕吃了大半,酒瓶东倒西歪,闻若弦戴着皇冠怀抱礼物,软软地靠在程苏然肩上,两颊微红。
  今天是她的二十九岁生日。
  最近两个人都很忙,上午闻若弦才从外地回来,下午又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会,晚上应酬,生日这天下午还要出差,待到回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了,程苏然便决定守零点为她提前庆祝,早早准备了惊喜。
  “然然……”
  “哎~”
  “我好开心。”闻若弦眯着眼笑。
  程苏然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开心就好啦,不止今天,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只要你在就可以。”闻若弦弯起嘴角。
  她喝了很多酒,有点上头,从脖子到脸颊、耳朵红成了一片,这会儿脑袋晕晕沉沉的,漆黑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愈发温和动人。
  她静静看着程苏然,专注,深沉。
  程苏然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漾开的小梨涡染了绯色,轻轻点头,“嗯,我会一直在的。”
  不知是否错觉,若弦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另有深意,像是欲言又止,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而以前,若弦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一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然然……”
  “哎。”
  “然然……”
  “嗯,在呢在呢。”
  “然然……”闻若弦只是轻声唤她,掩饰不住眸里痴迷的笑,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堆积在胸口的情绪越来越汹涌膨胀,有股想要宣泄的冲动。
  会一直在吗?
  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吗?
  她无声地问。
  程苏然脸色微变,皱起眉,“若弦,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刹那间,闻若弦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眼眸黯淡了,自言自语般说:“嗯,喝多了。”她笑了笑,摘掉皇冠,“周六我陪你回家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周六程苏然要回一趟陵州老家。
  前几天姑姑给她打电话,说是村里祖坟那块地被征用了,大大小小的坟包都要迁移,她是她父亲的直系后代,按村里规矩,必须回去主持仪式。
  程苏然没有立刻相信,而是打电话给还在老家的同学,托对方打听了这件事,确认属实,才定下了周五的这天回去。
  她还雇了四个保镖。
  “没事,我带着保镖呢。”程苏然抓过她的手,拍了拍,示意放心。
  闻若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晚了,若弦,你快去睡吧,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好……”
  她抱着礼物站起来,身体有点晃,程苏然连忙扶住她,送她进了房间,然后返回客厅收拾狼藉。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走着——
  收拾完,程苏然坐下来,毫无困意,心里乱糟糟的,脑海中不断回闪着闻若弦的眼神。
  那种眼神……
  好熟悉。
  像江虞看她的眼神。
  江虞……
  程苏然默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本就纷乱的心有些隐隐作痛,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进入了自己的朋友圈。
  10月31日,昨天零点时分,她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动态。
  [生日快乐。]
  底下配了张她新做的黏土小人的照片。
  昨天是江虞的生日。
  三十八岁了。
  她记得,一直记得,每年都记得。
  刚分开那年,她匿名寄了礼物到江虞的工作室,那是她最痛苦的一年。后来她强迫自己忘掉,便再也没寄过,可是每每临近这一天,心情就格外沉重。
  自从她把模型当着江虞的面砸了,一天比一天后悔,她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和身份对江虞说“生日快乐”,礼物也注定了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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